最深的夜最早的黎明。

老人带着几个同学穿过了一街又穿过了一巷，将方圆十里来了一个地毯式“搜查”

纸壳、瓶子还有一小块角铁，只要能卖钱的通通不放过，三轮车快要装满了，老人考虑到几个学生是第一次陪自己出来捡废品，比每天提前2…个小时收工。

三个男生推着三轮车，三个女生搀扶着老人向着家的方向行走，远处草丛中时不时传来青蛙的叫声，杨成为了调解气氛也跟着“呱！呱！”叫两声。

“啊！啊！……”又传来两声，起初大家以为是杨成的声音。

萧雨荷说：“好像是婴儿的哭声。”

众人立刻停下来仔细辨别。

“是小孩的哭声。”洛斌说着循着哭声跑过去，大家也一起跟了过去。

一个用花色图案棉被包裹着的婴儿不停地哭着，蠕动着，萧雨荷伸手将婴儿抱在怀里。

包裹着婴儿的小被已经湿透了，孩子不停地哭，嘴唇有些发紫。

大家面面相觑，几个人还都是刚成年的大孩子，面对这么个婴儿还真有些束手无策。

老人接过孩子，查看一下，被子里有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手镯和一个纸条。

纸条上写着孩子的生日。还有一句话：请好心人代为收养。妈妈绝笔。

老人说：“必须尽快把孩子送到医院。”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89年的帝都此时出租车还没有后世那么方便。根本找不到车，这里离最近的城东医院也有1公里。

婴儿的哭声还在继续，洛斌抱起孩子就往医院跑。

萧雨荷嘱咐杨成等人帮老人将废品送到家，然后让他们先回学校。她随后以最快的速度追赶洛斌。

她是担心洛斌一个大男孩招架不了婴儿的突发状况。

黎明前的夜是最黑暗的。

洛斌抱着孩子在前面跑，萧雨荷深一脚浅一脚在后面追。

她不想洛斌因为她而耽误往医院跑的速度。洛斌也不知道萧雨荷在后面追他，孩子生命刻不容缓，他抱着孩子拼命地跑。

萧雨荷尽管玩命地追，但始终与洛斌有一段距离。

她是真的着急，慌不择路，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啪”实实在在摔倒在地，萧雨荷也不知道哪里的疼痛，“啊”了一声，试探着一时没起来。

洛斌被身后的响声吓了一跳，回头看，黑乎乎的地上好像趴着个人，“谁？”他喊。

“不用管我。快跑。”萧雨荷忍着疼痛说道。

洛斌听出来是萧雨荷，他急忙掉头跑过来，抱着孩子跪到地上试图把萧雨荷扶起，可是他没有四只手。

萧雨荷一再催促他，孩子的命要紧，让他快跑。

洛斌抱着孩子转了一个身，背对着萧雨荷，让她试着抓着自己的后背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