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她醒来时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正为她将滑落的被子重新盖好。
宋念初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祁君临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
四目相对,清醒了的祁君临有些尴尬:“早。”
“早。”宋念初起初还以为是梦,愣了下才想起昨晚的事,坐了起来,“你退烧没?”
“退了。”祁君临低下头去,与宋念初抵额。
彼此呼吸交缠,宋念初脸颊一红,推开祁君临:“你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应酬也带个人,一个人喝醉好危险的。”
“好,都听你的。”祁君临还想说什么,宋念初的闹钟响起,她忙起身穿鞋,“我要去上班了,你早点联系人来接你吧。”
她即将走入洗手间时一愣,扭头问祁君临,“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祁君临忽然心虚,慢吞吞地说:“有次路过……”
宋念初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是假的,瞪了祁君临一眼,关上洗手间的门没再理他。
以祁君临的能力,宋念初丝毫不怀疑他能查到自己的新住址。说实话,他隔了这么久才上门,已经挺让宋念初意外的了。
她在刷牙,祁君临敲了敲门问:“我点早饭,你想吃什么?”
宋念初吐掉口中的泡沫:“我一会儿路上买点就行了。”
祁君临没同意,照例点了宋念初爱吃的广式早茶,让酒楼尽早送过来。
两人一起吃着早饭,恍然有种又回到了先前同居的生活。
祁君临试探性地开口:“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安排。”
宋念初习惯性地思索了一下,忽觉不对,没有上当:“你一会儿吃完就走,我们分手了。我昨晚是好心才收留你的。”
祁君临一本正经地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宋小姐,我想我只能以身相许了。”
宋念初有些想笑,强忍住了:“你们家门槛太高,我迈不进去。”
“那我把门和门槛一起拆了。”
宋念初听他说得认真,好奇地问:“怎么拆?”
祁君临的食指有规律地轻敲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他们各有各的利益链,只要把这打乱,他们自顾不暇,就不会来管我们。”
祁君临一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宋念初心动了一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她与祁君临之间,祁家的阻拦是一回事,更大的阻碍是他们自己。
她习惯性地相信祁君临,却又每每在最后时刻想起他处心积虑的谋划与欺骗。
“算了。”宋念初低声道,“我要去上班了。”她放下筷子,起身往外走。
祁君临追上去:“念初,你信我,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我相信你能把祁家全都纳入囊中,可这和我们之间的信任无关。另外,那天我遇上了你妈,她明确说过你如果不听话,她会毁掉你。”
即使两人之间有隔阂,宋念初还是不希望祁君临出事,“她说她可以不止有你一个儿子。你如果真的要跟他们撕破脸的话,最好还是小心一些,他们有可能会跟你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