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朵有意逗他,“王爷,吃饭时不能生气的,会打嗝,你不知道吗?”
话声刚落,洛熙果然打了个很响的嗝,安小朵大笑。
大福晋也笑,说:“落落,额娘看得出来,你是一个自然淳朴,没有心机的孩子,在额娘面前,怎么都行,可是出了这屋,在这郡王府,行事却得多留个心眼,要是一不小心,被人捉了不是,拿宗族家法来压你,虽不至丧命,可这皮肉之苦却是免不了的。”
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语重心长,安小朵连连点头。
“额娘,我是汉人,于满族的礼数全然不知,额娘如有空,不妨教我,落落绝对遵从。”
婆媳俩你一言我一语,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好不痛快,这一喝喝到日头西斜,大福晋醉醺醺的回了,安小朵也是喝得面如桃花,脚步虚浮,想上炕躺着,愣是摸不着炕在哪儿,两个丫环也不知跑哪去了,她再摸,什么东西,温热,又舒服,她还想再摸摸看,有个男人哼了一声,“你摸够了没有?”
眼好花,看不清,是洛熙?
只顾喝酒,倒忘了他了,他还没走?
“奇怪,你怎么还没走?”
“我走?这是我的王府,我的屋子,我去哪儿?”
“咦,你不去找那个什么流莺过夜吗?你不都在她那儿过夜吗?这炕太小了,挤不下你,你快走吧。”
安小朵头晕得难受,直想好好躺在炕上大睡,可不希望有人来跟她抢炕,绝对不行的,没的商量。
洛熙哭笑不得,行了,这新娘真够大方的,新婚就赶着新郎找别人暖炕。
不过,他早就想走了,月影一定早早的暖好了被,等着她,要不是额娘在这里,他此刻已经抱着心爱的人甜甜的睡了。
“好,我走。”他想起身,发现那个迷迷糊糊的女人居然趴在他腿上睡着了!
他推她,她不动,想起她的沉睡功力,他决定不再叫醒她,直接把她扔炕上去。
他抱起她,看了她一眼,她在睡梦中突然笑了一下,孩子似的娇憨,嘴角微微嘟起,红唇盈润,竟是甜美如花。
居然让他有一种想亲一下的冲动。
他把她放到炕上,又扯了被子盖上,绿痕和红芷进来,见他在,也退了出去。
红烛静静在帐前燃烧着,他突然有些倦意,拉过被子,竟然很快睡着了。
次日清早。
王爷喜房内突然爆出一声尖叫。
红芷和绿痕慌忙跑进来,看见安小朵正坐在炕上抱着被子鬼叫,洛熙王爷则在好整以暇的理着衣服。
什么状况?圆房了?他喜欢小姐了?
绿痕心里一阵高兴。
“你又鬼叫什么,你长成这个样子,还天天幻想男人会占你的便宜,本王不过是困极了,昨晚喝多了,好了,本王走了。”洛熙拍拍衣服,抬屁股走人。
安小朵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这才放心。
可是,为什么抱着自己睡呀?
她可不习惯的,一睁眼,一个男人的手搂在腰间,她还以为进了采花贼了呢。
“小姐,小姐,你们,那个……了?”绿痕鬼头鬼脑的问。
“哪个了,我才不稀罕他呢,我也不想要他!”安小朵把绿痕的脑袋推得远远的。
“小姐,为什么,你以前不是特别的喜欢他吗?你一见到他就走不动。”
安小朵心想,那是你的那个花痴小姐,又不是我,姐什么时候那么稀罕男人了。
“我现在变了,不好吗?”
“小姐,你是不是失忆把新姑爷也忘了呀?”
“差不多吧,嘿嘿,好吧?”
“好是好,可是小姐,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没心没肺的呀,以后新姑爷娶了那个什么流莺来,我看你怎么办?”
安小朵不吭声。
“他娶了那个女人,天天也不理你,府里的那些下人最势利了,也就不拿你当回事,你的日子就难过了,你看大福晋,虽说是个当家的,可是,在老王爷下面,有些委屈也得受。”
安小朵一想,是哦,这不就跟那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一样嘛,可是,唉呀,关她什么事呀,她还不定待多会儿呢,也许,明天就能回到现代了,嘻嘻,以后得多照镜子,镜子呀,镜子,你能把我再变回去吗?
镜子还是不说话。
绿痕扭头走了,她就想不明白,小姐怎么了,天天跟镜子说话。
吃过饭,闲来无事,安小朵就请红芷过来,要她带着去街上走一走。
三人带了一包男装,从府里出来后,就命轿夫回去了。
从没来过清朝的街呀,对了,光说是清朝,到底是哪个皇帝呀,问绿痕,绿痕古怪的看她,不得已附在她耳边说,当今皇上叫爱新觉罗,弘历。
安小朵恍然大悟,原来是乾隆年间呀,想一想历史书,有啥大事?印像模糊,不过,总归是和平年代吧,不错,相当不错。
清朝的街,很热闹,各式商品琳琅满目,街上店铺林立,绸缎庄,香粉店,茶楼,酒楼,还有,医馆。
里面看病的人还很多,那个大夫忙得团团转,生意真是不错。
安小朵突然想,没事开个医馆也不错,她从小就看着爸爸在那里望闻止切,翻弄中药,被薰得都快成半个中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