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洛熙。
她赶紧平了嘴角的笑,停了口里的爱情三十六计。
“心情不错呀,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洛熙抱起双臂,鼻孔朝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啊,我能有什么高兴的事呀,我天天忙得连死的空都没有,连哭得力气都没有呀!”
安小朵闷闷的说。
“是吗?可是我看你自在的很!”
洛熙一点点的走近安小朵,手一伸,安小朵猛地把头缩下去。
“洛王爷,求求你,别再揪我的辫子,好不好?再揪,我就变成秃子了!”
洛熙冷冷的哼了声,却更加用力的揪住了她的辫子,向上一提。
安小朵连连鬼叫。
“今天的事,是你搞的鬼吧?”
洛熙强压着怒气。
“今天什么事呀?”安小朵装傻。
洛熙又拽了一下。
天,头发离开头皮了,真要变秃子了,咬紧牙关,坚决不松口。
“洛王爷,你去问一下厨房的老伯,我今天除了给几位主子奉茶之外,离开过厨房吗?我自从来这府里,有跟外界的人接触过吗?别说是人,连外面的虫子我都没见过呀,你天天看着我,拿我的亲人来要挟我,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我都认了,好不好?可是,如果你想折磨我,想修理我,爽快点,直接来就是,拐那么大弯子干嘛?有意思吗?现在又把这个罪名扣在我头上,我背黑锅,也不能一路黑到底呀,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安小朵极为流利的说完一大通辩白的话,口齿伶俐,条理清晰,把洛熙的眼都听直了,张口结舌,无话可说。
嘿嘿,不怕你问,你问什么,姐都有得答,就为对付你盘问,姐模拟练习了好几天呢。
洛熙放开她,沉声说:“我会彻查的!”
说完,又阴鹜的盯了安小朵一眼,大步而去。
安小朵皱皱鼻子。
彻查?就你那小脑瓜,在战场上打打仗,练练兵的还OK,来查这些鸡毛蒜皮,针尖麦芒的事,只怕是拿把大刀劈蚊子,一辈子你也劈不到!
但出乎安小朵的意料,洛熙的大刀很快就劈到了一只大蚊子。
那只蚊子,是倚翠。
可能是得意忘了形,也可能是亲眼目睹月影的惨状,有些兴奋得不能自己,倚翠急不可耐的与丫环家丁们分享她的喜悦。
这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传到了洛熙的耳朵里。
当下就把她拘了来,一审,一吓,倚翠全都交待了。
安小朵暗叹,早知道这倚翠会坏事,这人太张狂,太冲动,没有做坏事得藏着掖着的基本意识。
那五位妾因此集体受罚,集体做月影的女仆十日,任她奴役,任她打骂。
幸而月影没死,不然,安小朵怀疑她得让这位妾披麻带孝外加陪葬。
整整十日,安小朵眼瞅着月影拚命的撒泼使坏,把这五个人折腾得死去活来,一个个锐气全无。
还不到十天,听说倚翠疯了。
安小朵心中一凛,忙跑去看,那倚翠蒙在被子里,一个劲儿的发抖,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不要做人质,我不要做人质,救命呀,我不要做呀,啊……
什么人质?
安小朵问身边的丫环,丫环惊恐的抬起头,把安小朵拉到无人处,悄悄的说:“那日月夫人给几位主子讲故事,说一个叫汉高祖的皇帝,有一个皇后,叫吕后,被汉高祖的一个叫戚夫的妾欺负,怀恨在心,后来,这皇帝死了,她掌了大权,便把这戚夫人挖了眼,跺了手,砍了脚,然后放在厕所里,称为人彘。”丫环讲到这里,问安小朵,“真有这种事吗?真有这样的女人吗?”
安小朵点点头。
那丫环哆嗦了一下,“月夫人讲得好可怕,那天晚上风又大,吹得呼呼的,好吓人,月夫人说做人彘还不是最可怕的,要是换做她,有人胆敢欺负她,她一定把那人彘浸泡在酒缸里,让她哭号数日方死,这才解恨。你不知道,月夫人的眼,突然变得绿莹莹的,真的好可怕,几个主子都吓得直发抖,倚翠主子虽说平日咋咋乎乎的,其实她胆子最小了,也最没有心机,当场就吓晕了过去,抬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丫环说完,心有余悸,朝着月影房间的方向看了看,小声说:“你有没有感觉,这个夫人好古怪,为什么她的眼,会变成绿色的,她,会不会,是一只鬼?”
她扯住安小朵的衣袖,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