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主人,我们赶紧回去,别到时,他们再找不到人。”红芷急急的拉着安小朵就跑。
安小朵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又转回去,问李如景,“李牢头,今早,除了我们,还有谁来过?”
李如景从怀里掏了一件东西来,说:“这是来的那人让我给你的,他说,如果你不问,就算了,要问,就把这东西给你。”
安小朵接过来。
是一把钥匙。
李如景说:“沈家的宅子已经解封了。”
他连她父母都放了,家产也还了回来,是不是代表,他不再怀疑她了?不再,把她当成仇人?
红芷在那里叫:“主子,你发什么愣呀,快走呀!”
三人急忙跳上马车,一路急驰,到了医馆,沈父沈母,沈子轩正在医馆门前的台阶上坐着呢。
安小朵跳下车,看见他们破衣烂衫,形容憔悴,短短的两个月内,竟像是老了十几岁。
沈父沈母更显老态,不过四五十岁的年龄,却颤颤巍巍,如七旬老翁老妇。
她扑上去,抱住他们,嚎啕大哭。
“爹,娘,哥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连累你们受了这么多的苦,我该死呀!”
沈父一头雾水,虚弱的笑着,说:“这傻丫头,我们是因打了败仗惹了皇上,又有骆寒那小人上了谗言,怎么成了你的事呀!”
安小朵登时想起来,他们是不知实情的,他们不知道,骆寒,就是洛熙。
她一时间真情流露,现在见沈家人还蒙在鼓里,心里愧疚更甚,一时间,只想把骆寒就是洛熙的真相告诉他们,可是,自己马上又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倒是沈子轩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见自己的妹妹脸上脖上都是伤,说话又奇里古怪的,就问,“落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呀?”
“啊,没有呀。”
“那你怎么说什么对不起我们,还有,你身上的伤,谁弄的?”
“我怎么不是对不起你们,如果我听了你们的话,嫁了八王爷,现在,皇上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怎么着,也得饶了你们,可是我,我不听话,我老是那么不省心。”安小朵又呜呜的哭开了。
“行了,你这次别再不听话了,跟我们走吧,我们一家人回山东老家,平平静静的过日子,虽然没有锦衣玉食,没有车马相随,但也不用再处在官场之中,整日的勾心斗角。”
沈父点头,“是呀,伴君如伴虎,想我沈家父子奋不顾身,血战沙场,保家卫国,也为大清国立下汗马功劳,谁知一朝落败,居然沦为阶下囚,一无是处了,想来真是寒心之至,这官,不当也罢!”
沈子轩也一味叹息,“我也看透这皇族了,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翻脸比翻书都快呀,这般忠心侍主,却只因别人的一句谗言,便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们打入大牢中,想想以前,真是一味愚忠了,我此番回去,弃军从商,一家人照样可以衣食无忧,幸福美满。”
沈母拉着安小朵的手,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落落,你这身上怎么那么多伤呀,”
安小朵未及作答,红芷嘴快,“还不是那个骆寒……”
她连忙打住她的话头,“我听说是骆寒进的谗言,便去找他理论,谁知他竟将我掳入府中,作了丫环,近日才放了出来。”
沈子轩一听,怒不可遏,沈母忙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现在,还是先回山东安定下来,落落,你把你这医馆,也搬到山东吧,到时,也可见到温宁和绿痕了。”
安小朵忙问,“温宁哥哥和绿痕,他们现在何处?怎么自从走了,就再无音讯?”
沈子轩刚想回答,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居然咳嗽出一大块血块。
安小朵一时慌了手脚,“哥哥,你怎么了?”
灿若忙说:“莫急,莫急,这大牢二个月,不死也得脱层皮,大家都别着急说话,先进去,洗漱一下,吃了饭,治治伤,来日方长,这叙家常的时间呀,多着呢。”
说着小心翼翼的把沈子轩搀扶了进去。
安小朵和红芷也忙把沈父母搀扶进去。
三人治伤的治伤,烧水的烧水,灿若为了让刚出牢门的三个人早些吃到饭菜,又忙着到对面酒店订了桌酒席,也算为他们,接风洗尘。
沈家三人经过一番洗漱,顿觉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