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因禅师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五官深邃、面容刻板的中年僧人，却是本因禅师的首徒，不行的师兄——空寂！

“师父，是不是要带我去东海参加三界法会？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我都等不及了？”进门之后不行实在压抑不住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马上就原形毕露，嬉皮笑脸的凑到本因禅师的身边问道。

“放肆！不行，你看看你自己，哪里有半分出家人的模样？”本因禅师还未开口，站在他身后的空寂却先沉声向不行呵斥道。

空寂乃是本因禅师的首徒，在灵岩寺的地位仅在本因禅师之下，他平时为人刻板，对待寺中的弟子极为严厉，在灵岩寺，不行谁都不怕，唯独怕自己这个师兄。

听得空寂呵斥，不行连忙收起嬉皮笑脸的态度，后退一步垂手而立。

本因禅师到是不以为意，一脸慈爱的看着不行，微笑着问道：“你是如何知道，为师要去参加三界法会的？”

“喔！这个……弟子是听前来进香的香客说的。”不行自然不能出卖慧明，信口胡扯道。

“胡说八道，三界法会乃是玄门和天下散修、仙家之间的盛会，普通香客怎么会知道？”空寂出言怒斥道。

“这个嘛……或许那位香客也是修炼之人呢？”不行犹自嘴硬。

空寂还想开口，本因禅师却向他一摆手道：“空寂，你先下去，为师有话和不行说。”

“弟子遵命！”空寂躬身对本因施了一礼，狠狠瞪了不行一眼，退了出去。

“不行，你到灵岩寺有多少年了？”本因禅师示意不行在自己面前坐下。

“回禀师父，约莫有十几年了吧。”不行心不在焉的答道，他现在只关心什么时候能下山去参加三界法会。

本因禅师却偏偏不提三界法会的事，而是向不行问道：“自从你六岁被为师带上山，到如今已经整整十四年了。这十四年来，你一不拜佛，二不念经，你能告诉为师，这是为什么吗？”

“阿弥陀佛！《金刚经》有言，菩萨应无所住行于布施，弟子想请问师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行没有回答本因禅师的问题，而是开口反问道。

“你倒考教起为师来了。”本因禅师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句话是说，众生平等，我佛在度化众生时，不应考虑他的身份、善恶，世间众生皆可度化。”

“原来如此！”不行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问道：“《华严经》有言，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弟子敢问师父，此语又作何解？”

“这是说，人人皆有佛性，众生皆可成佛。”

“既然，众生皆有佛性，无论谁都能的得到佛祖点化，那拜不拜佛，念不念经又有什么区别？”不行笑着对本因禅师道。

“你这是断章取义，《华严经》原文是说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而不能证得。出家人拜佛参禅，就是为了祛除妄想，放下执着，方能得证大道。”本因禅师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