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君,我们真的是夫妻吗?”
水君一愣,“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总觉得,我失忆前,我们的关系并不是夫妻……”雅也有些痛苦地说着。
“对,我们不是夫妻,你失忆前,是我的未婚妻。”水君伸手抱紧她,“你要知道,我爱你的心,一直没有变过。”
“我懂的,水君,不管我失去的记忆是什么,我一定也是爱你的。”雅也吻了吻水君的嘴角,心里却很乱。
一个月前,她带着一片空白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诩她丈夫的水君。
她的丈夫对她很好,好到她觉得自己在他眼里是一件瓷器。
她对整个白家都充满了疑惑。
她的丈夫经常会无缘无故地晕倒,经常会突然地性情大变。整个白家对她避如蛇蝎,就连仆人也对她不甚亲近。
而每当她想问一问水君有关曾经的自己,他便岔开话题,绝口不提。
为什么?
最令她恐慌的是……
最近,她已经想起了一些片段。
她在接受特殊训练,她面无表情地杀死很多人……她甚至……对水君……
如果那些片段是真的,那他们这段时间的生活又算什么?!她到底是谁?
雅也心事重重,整日都待在花园里,不去别的地方。
这一切,都被白水君看在了眼里。
“雅也……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这辈子,你想都不要想!”
为防止雅也恢复记忆,不安的水君只能经常对她使用消香。
可消香……只有这一段啊……
水君烦躁地将剩下的一小截消香扔进抽屉。
最近,他的病也发作的愈发频繁了。
水君揉了揉太阳穴。他是不是应该再找一个医生?可是……他害怕。
他害怕那个“他”。害怕“他”,再次用医生的生命来警告自己。
两个人之间,这种别扭的生活依然在继续。
“雅也,我出门了。”
像往日一般,水君在门前与雅也吻别。
雅也感受到他轻柔的吻落在她额上,她不怀疑水君对自己的爱意。只是,那沉痛的爱像是一把枷锁,不知不觉已令她不知该如何喘气、如何像个真实的人一样生存。
雅也看着墙壁上的钟表,叹了口气。
想得再多她也得不到清晰的答案,不如做点事情,不去想这些。
家中的事务都是仆人在做,但雅也不想再像一个木偶一样每日坐在家里。
今天……亲自整理一下我们的房间吧。雅也想。
或许能想起什么呢。
亲手整理房间的确令雅也感到舒心了一些。
直到……她打开了那个柜门——她看见了一顶假发。
乌黑柔顺,完美的黑色长发。
“接近目标时,要不懂声色地在外表上取悦对方,比如——让他们有一种亲切感。”
“灵关女人都是这种发型么?真是一个难打理的发型。”
脑海中无端闯入几句对话,她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齐耳短发。雅也觉得,自己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你叫欧阳雅也,是雪原人。你十四岁参加雪原城的特殊训练,十七岁入雪原城军队,十九岁成为军队上下着名的冷面杀手。今年你二十岁,被派往灵关情报处做卧底,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这些,你都忘了吗?”
脑海中,站着另一个自己。
更多的记忆片段涌入,雅也突然瞳孔一紧,猛地探过身子,打开了床前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