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挂断电话,快步走出民居大门,宫决百无聊赖地倚在门前那棵大榕树下等他。
“女的?是你的小情人?”
想到洛惜,周祈厌恶地一皱眉,道:“不是。”
两人走到巷子口外泊着的汽车旁。
周祈帮他打开车门,随后也坐了进去。
汽车启动后,周祈凝神沉默了一会儿,忽道:“宫少,你刚才说的话,还作数么?”
宫决饶有兴致地一挑眉,道:“当然。只要你满足我的好奇心。”
周祈暗叹一声,按下前后座的挡板阻隔住司机,便将一切挑着重点告诉了他。
听罢,宫决早已笑的前仰后伏,不住地鼓掌道:“精彩,精彩!”
“周祈啊周祈,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理性的人!原来天才也会为了一个女人牺牲这么多吗?我感觉你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哈哈哈哈哈哈!”
周祈的眼皮跳了跳,垂下眼睫,按捺住不悦道:“很好笑吗?”
“对不住,对不住!哈哈哈哈!”宫决拼命忍住笑意,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他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说实话,我也很讨厌那个姓谢的。”宫决将纸巾揉成一团,精准地丢进周祈的手里,同时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悦的过去。
上一刻,宫决还用他那张得天独厚的妖孽脸笑的花枝乱颤毫无形象,这一刻,他表情沉凝下来,只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模样,却又显得冷艳又危险。
“这小子,可是狂得很,迟早得有人治治他。嗯,不过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宫决回过神,拍了拍周祈的肩,语重心长道,“不就一个兄弟吗?死了就死了。换成我,可要开心死了,少了一个人抢老头子的遗产,这不挺好?”
“谢宴行这人可不好招惹,你要想清楚了,宫家是可以帮你中兴你们周家,可要是你招惹上的麻烦太大,宫家也会跟你划清界限。”宫决似笑非笑道。
周祈若有所思,随后便郑重地点点头,道:“我明白,宫少,请你尽力而为即可。”
……
翌日,市立中心医院。
果然如同医生提前告知的,谢宴行躺在病床上一直昏睡着,中途偶尔睁开眼睛几次,思维却也始终有些混乱,没过几分钟又陷入沉睡。
上午护士很早就过来给谢宴行挂上水了,等护士拔了针之后,简心才去洗漱室给谢宴行打了一盆水过来仔细地擦了脸,又小心地绕过伤口,给他擦了擦手指和手臂。
简心清楚,谢宴行是个相当爱干净的人。
他有个始终如一的习惯,是她在和他结婚后才知道的。
谢宴行他每天洗澡都要固定洗两次以上,早上一次,晚上一次。
而在简心认为这样都已经够干净了的时候,却偶尔看见,这人连在家午睡前,都要去浴室里冲洗一下才肯躺下……
回想起自己有时候午睡直接躺上床了,还被谢宴行嫌弃地瞥了一眼,简心就有些汗颜。
“怎么一天洗这么多次澡,你是嫌自己有多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