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似乎还是很难开口：“我其实……”

就在她狠下心，打算全盘托出的时候，母亲突然喊住了她！

“默默！”

王默愣住，突然看向母亲，以为她要说什么大事，结果她却不急不缓地说：

“妈想穿袜子睡觉，你去帮妈拿双袜子来。”

王默看着她，不明白妈妈怎么突然想穿袜子睡觉了，她以前没这习惯。

她正准备去拿，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重新坐回位子上，眼睛紧紧盯着母亲的脸。

“妈！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她说完这句话呼吸有些急促，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个微表情都不愿意放过。

母亲一脸懵，有些责怪她道：“知道什么？你这孩子拿双袜子怎么这么多话，赶快去！”

王默更加疑惑了，眉毛都皱到一块。

她魂不守舍地去包里把袜子拿来，心里还在想着母亲刚才的反应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想什么呢默默，袜子都拿错了。”

母亲喊住她，王默正在往她的脚上套袜子。

王默低头一看，手上的袜子一只是蓝的，一只是黄的，蓝的那只还已经穿好了。

她尴尬地低下头，立马转过身去包里重新拿了一只蓝袜子给妈妈穿上。

“妈，好了。”

母亲点点头：“你去把包拿来。”

王默照做，母亲从她手上接过包，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把里面的袜子和裤子翻出来。

“等以后妈走了，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袜子洗完晒干要像这样一双双卷起来，再翻过来，下次拿的时候就不会拿错了。”

王默愣住：“妈，什么走不走的，你不是说要一直陪我吗？”

母亲头也没抬：“妈教你这些要仔细听着，乱插什么话……”

“……”

“还有裤子，也要这样叠好，既不容易起褶子又好拿……”

“……”

母亲一边教她，一边把包里的衣服全都叠好，亲自示范给她看。

王默看着看着，突然拦住她，还使性子把她叠好的衣服全都弄乱！

“妈，你这是干嘛啊，怎么突然跟我讲这些！”

母亲看着面前被弄乱的衣服，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越长越小了，妈好不容易叠好的衣服被你几下就弄乱了，你向来懂事，这种调皮的事情三岁后就再也没做过了……”

她突然想起默默小时候，调皮捣蛋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一转眼就懂事了，尽管后来对学习有些不上心，但在家里从来不给她添乱，还会主动帮着她做家务，现在想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调皮的默默了。

“我不学这些！我要妈陪着我！”

王默钻进她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怕碰着她伤口，这举动在母亲看来，越发像小时候了。

“傻孩子，妈总不能一直陪着你吧，妈总有走的那天，你以后的路还是得自己走。”

母亲拍着她的后背，慢悠悠地说，眼睛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不要！我就要妈陪着！”

“默默乖，你会慢慢长大的，妈陪着你。”

“妈你发誓，永远陪默默！”

“好，妈发誓。”

“你都发誓了，不能食言！”

“嗯，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