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秋高气爽,红砖绿瓦衬着秋日的落叶,色彩分明的紫禁城内多了些许的惆怅。
同样惆怅的还有皇上。
“章弥,宸嫔侍奉朕已久,怎不见有孕?这两年,后宫子嗣也是未有所出,难道是朕身子有什么问题?”
章太医不敢抬头看皇帝,只是恳切地答道:“回皇上,依微臣诊看,皇上依旧是子嗣蔓延之脉象,至于子嗣之事,宸嫔娘娘的身子怕是不能生育的,皇上可是专宠一人?若如此不宜开枝散叶!”
皇上闻后一个趔趄倒在了龙椅上。
“也就是说,朕与凤梧不会有孩子了?”
“皇上恕罪,微臣恐怕协太医院众人用尽毕生之力,也无转圜之可能了!”
皇上摆摆手示意他出去,一个人在养心殿发呆。
皇上因着不能与如今的至爱沈凤梧有孩子而遗憾,又想起了从前自己亲手毁掉的一切,自己亲手解决掉的孩子,又多了几分愧疚。
“朕如今只有三子,弘时、弘历、弘暄、公主也不多,若是朕百年之后,能传位的也只有这三子,朕也该考量他们,好早做打算。”
“呦,那奴才觉得还是弘暄阿哥最聪敏不过了,其生母惠妃娘娘位分又高,弘暄阿哥将来自然错不了。”苏培盛连忙接着皇上的话。
“嗯,惠妃教导有方,弘暄的确很好,但却太过纯良温润……”
“哎呦皇上,哪个都是您的儿子,都是出挑得很,四阿哥也是,前几日翰林院的师傅还当您的面夸咱们四阿哥不是?还有三阿哥,人也孝顺!”
皇上掂了掂手中的珠子。
“皇上,该翻牌子了!”
一枚枚绿头牌呈上来,皇帝用手轻拂过每一枚牌子,皇帝的手停在了宸嫔那,别个牌子好似崭新一般,只有宸嫔的那枚已经因着翻的次数多而掉了漆。
皇帝想起了太后的叮嘱,温吞地翻了齐妃的牌子。
齐妃宫里清净得很,宫人们也百无聊赖的凑在一起说闲话解闷儿。
齐妃更是一个人在殿内掷骰子玩,以打发这宫中的漫长岁月。
“齐妃娘娘万安!”小夏子的到来倒是让齐妃很惊讶。
“哎,小夏子,你怎么来了?”
“回禀娘娘,皇上的御驾正往长春宫来,奴才先来通报,娘娘快预备着接驾吧!”
“皇上来了?”
齐妃难以置信地又问了夏公公一遍:“皇上真的来了?”
只见她喜悦之情难自抑,一只手抚着胸口平复心情,嘴角挂上了久违的笑。
“是!”夏公公也是觉得齐妃好笑。
“快,快把这儿收拾了!还有那个……哎呀~”
齐妃高兴过了头,一不小心差点摔倒。
“娘娘!娘娘您注意身子!”
齐妃依旧满面笑容:“这手忙脚乱的,怎么接驾呀!”
“娘娘侍候皇上多年,皇上的脾性娘娘还不了解吗?”
“这皇上都大半年没来了,不知怎么今日说来就来了呢!”
“娘娘还不高兴?”
“高兴!高兴!”齐妃理了理衣裳和发髻。
“哎,快去!给我换件衣裳!要粉色的,皇上最喜欢本宫穿粉色了!哎对了,快去把三阿哥给我叫来!”
夏公公眉头一皱。“娘娘,皇上难得过来,您得陪他好好说说话,拉上三阿哥,您还怎么和皇上说体己话呢?”
“也是啊!这孩子说话毛毛躁躁的,别又惹了皇上不高兴!还是别叫了!”
咸福宫里,眉庄刚将孩子们哄了入睡,自己坐下歇了一会儿。
“皇上今儿翻的凤梧的牌子吗?”
“没有,皇上去了齐妃那!”
“怎的去了齐妃那?”眉庄思量了一会儿,心中明白了皇上的用意。
齐妃已风采不再,皇上本就不喜她唠叨的个性,今日能硬着头皮去,估计也是为了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