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将那些供词娓娓道来。

“皇上，奴才问过太医，说芭蕉性寒，平时少吃些倒还无妨，只是有孕的女子千万不可轻易碰食，只因芭蕉与桃仁、红花等药一样，有破淤除肿之效，其药性虽不像红花那般明显，但是蒸食的话，其药力会缓缓地渗入食物当中，长久就会伤身呐！另外 杏仁茶里面的杏仁，也被换做了会伤胎的桃仁。只因掺在其中，味道难以辨识。而这些东西，一直......一直都掺在纯元皇后的饮食中！”

皇帝恐怕是回忆着纯元别离时的画面，面露悲痛之色。

“是那些奴才亲口说的吗？”端皇贵妃问。

“”江福海招了个干干净净！此外，纯元皇后所产下的死胎，身带紫青瘢痕，也是铁证啊！”

“不是因为从前那个侧福晋，惹得纯元惊悸忧思的缘故吗？”皇帝还在寻求最后一点希望，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相。

“太医说，正因如此，所以这些诡计才被掩饰了过去！”

“果真是她！”皇帝双手撑在膝上。

“是啊！皇上，除了谋害纯元皇后之外还有很多呀！”

皇帝不想听其他的事，他心中难以磨灭之痛便是纯元的离世。

“朕以为，她与纯元是亲姐妹，她待纯元，既恭谨，又谦和。”

端皇贵妃叹气。“就算是亲姐妹，也会因为利益与嫉妒之心而不配为人啊！”

“带她来，我与她多年夫妻，朕相信她筹谋储君，朕也相信她戕害嫔妃、残害皇嗣，可是纯元的事，朕要亲口听她说！”

“嗻！”

端皇贵妃已完成任务，声称身子不适而离开了。

“已经到了这地步，你可认罪吗？”

“皇上既然已经相信，何必再来问臣妾呢？”

“若非等你亲口认罪，你以为朕还愿意再见到你这张脸？”

“臣妾已经年老色衰了，皇上自然会嫌恶，臣妾只是想，若姐姐还在，皇上是否还真心喜爱她逐渐老去的容颜？臣妾真是后悔呀！应该让皇上见到姐姐如今与臣妾一样衰败的容貌，皇上或许就不会这么恨臣妾了！”皇后苦笑。

“心慈则貌美！纯元纵然年华老去，也一定会胜过你万千！”

皇后抬起双手。“这对玉镯还是臣妾入府的时候，皇上亲自为臣妾戴上的。愿如此环，朝夕相见。可如今皇上因臣妾犯错，大约不愿意再见臣妾了吧！当年，皇上执着此环同臣妾说，若生下皇子，福晋便是臣妾的。可臣妾生下皇子时，皇上已经娶了姐姐为福晋！连臣妾的孩子也要被迫成为庶子！和臣妾一样永远摆脱不了庶出的身份！”

“你知道朕并不在意嫡庶！皇额娘也不在意！皇额娘是庶出，朕也是庶出。”

“皇上，你可曾知道庶出的女子有多痛苦啊？嫡庶尊卑分明，你何曾明白呀？”

“朕明白。正因为朕明白，所以才在你入府以后厚待于你，即便朕立了纯元为唯一的福晋，你也是仅次于她的侧福晋。可是你永不知足。”

“本该属于臣妾的福晋之位，被他人一朝夺去，本该属于臣妾儿子的太子之位也要另属他人，臣妾夫君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臣妾很想知足，可是臣妾做不到啊！”皇后痛哭。

“纯元是你的亲姐姐！要你入府是朕错了！”

“皇上错在不是迎臣妾入府！是不该迎姐姐入府专宠姐姐！皇上何等睿智，怎么就这样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