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医院捡到事主的炎帅时候,他正在烧伤科。
隔着玻璃,我看到了浑身通红的他躺在了病床上。
“你找谁?”
忽然,一个拎着水壶的女人走了过来。
“我找炎帅!我是鬼见愁的……”
“你来了?”
没等我说完,女人急忙放下水壶。
“你知道我?”
“是我以我丈夫的名义找的你!”女人赶紧道,“我叫韩如霜!”
“你的丈夫他怎么了?”
“哦,他因为烫伤被紧急送往医院了!等办好住院,我就找到你们网站了!不过因为他是特殊病房,不穿无菌衣会造成感染!”
“那个炎帅到底怎么了?他烫伤应该找医生,你找我似乎没什么用!”
“你听我说完就明白了!”韩如霜轻叹,“咱们出去走走,这里不能喧哗。”
“好!”
我和韩如霜在医院花园的树荫底下,停下了脚步。
“我老公炎帅,是一家高中的数学老师。他带的班级数学成绩一直是第一名,为此他多次获得了优秀教师奖。”
“嗯!”
“可两年前,他突然中邪了!”
“什么症状?你为什么确定他是中邪了?”
“一开始,他是无缘无故的发汗!那可是大冬天,别人穿袄子开暖气,他脱的只剩下了棉毛衫,还打开了空调制冷!就那样,汗水还是大滴大滴的滚落,并且心浮气躁的喊太热了!”
“你带他去医院了吗?”
“去了!”韩如霜连忙点头,“各种检查全都做了,但硬是检查不出任何的问题!只说可能是激素紊乱导致的,开了些药嘱咐多休息做做运动就完事了。服药一段时间症状没有缓解,反倒是加重了。因为莫名的发热,他居然在上课的时候当众脱衣服!要不是学生把校长和保安叫来了,估计底裤都要脱下来了!这件事引起了不好的反响,毕竟班里还有那么多女生,加上家长们的抗议,炎帅就被暂时停职了。”
听起来,还真有些诡异在里面。
“回家后怎么样?”
“我以为是生活紊乱的缘故,便带着他一起早睡早起,并且合理的安排建康饮食。但是,他还是不见好转。这冬天的时候,他要开冷气,我受不了索性就分房睡!就这样,也算是安安稳稳的度过了冬季。但到了夏天,他就越来越受不了,老喊着太热了!”
说到这,韩如霜面色凝重。
“今年夏天情况更严重,他浑身皮肤通红,呼吸急促喘不过气。我送他去医院,医生说他被炕伤了,问我他是不是高温环境工作的!”
“其他的还是查不出?”
“嗯!”韩如霜点头,“我正准备找一家好一点的医院去看看,不管是不是撞邪,先把炕伤给治好了再说!”
“不如,我带你去一家医院?”我试探性的望向韩如霜,“或许能弄清楚他的病因!”
“贵不贵?可以走医保吗?”
“不要钱!”
“那麻烦你了!”
……
王眠眠的实验室,有绝对一流的医疗设备和医务人才。
钟老师给炎帅检查过后,便直接找到了我。
“钟老师?”
“是高温带来的灼伤!并且还有出水泡的迹象!”
“烫伤那种的水泡?”
“正是!”钟老师点头,“这意味着烫伤越来越严重了,不过我将实验室的室温降到了零度,患者的伤势便有了减缓的迹象。真的很奇怪,这绝对不是单纯的激素紊乱导致的。”
“低温能治好吗?”
“现在低温只能缓解他的症状,时间久了他是会冻伤的!治标不治本!”
“所以,只能找到原因!”
“你尽快,这里暂时交给我!”钟老师开口,“不过我不确定他能安稳多久!”
“好的!”
隔着玻璃,我望向实验室里的炎帅。
看到室内那个显示在1°的温度计,我思量许久这才开口。
“炎帅,你好!”
“你好!”炎帅转向我,“我要见我老婆!她把我弄这来干什么?这好像不是医院而是实验室,这是把我当小白鼠吗?”
“她是为你好!”
“为我好?”炎帅皱眉。
“你生病了!”
“我只是怕热!”炎帅不耐烦道,“有的人怕冷有的人怕热,不是很正常的吗?”
“冬天怕热怎么也不算是正常的!更何况,你现在有烫伤的症状了!”
“那……或许是中暑了!”
“为了迁就你!你家里安装了中央空调,温度保持在最低,你老婆因此一直在感冒都没有好,你说你有条件中暑吗?”
“那你觉得我是怎么了?”
“中邪!”我淡淡道,“俗称……撞鬼!”
撞鬼两个字,让炎帅楞了一下。
“你不要跟我封建迷信,我可是一名人民教师!”炎帅别过脸,“等我好了还得回学校教书,你不要影响我的世界观和教育观!”
“炎帅,你的情况不容乐观!我需要你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招惹上上面不干净的东西?”
“没有!”炎帅果断道。
“有没有做了什么亏心事?”
“没有!”
这回的没有,有一秒钟的迟钝。
“有没有直接或者间接害死过人!”
“没有!没有!没有!”炎帅怒喝,“要是有我早就被警察抓了,还瞪你问东问西?你才多大?还是个学生吧?作为老师凭什么被你一个学生质问?反倒天罡吗?”
我去!
这炎帅的脾气可不小啊!
但经过这么一番对话,让我明白他心里有鬼!
“韩如霜!韩如霜!”
炎帅起身,使劲的用拳头砸玻璃。
等韩如霜急急忙忙的跑来,他捶得更激烈。
“回家!赶紧带我回家!我是你丈夫不是你犯人!赶紧把我从这个鬼地方弄出去,这里连营业执照有没有都不知道!快点!否则我跟你离婚!”
“对不起啊!”韩如霜急忙对我道歉,“我带他回去了!他的脾气,怕是会砸了这里,到时候……”
“知道了!”我点点头,“有事随时联系!”
“好好好,我知道了!”
有些不甘,但又是无奈。
毕竟,这是人家自己的事。
找我就帮忙,不要我就撤。
……
一回到家,我就彻底摆烂。
吐倒是不怎么吐,就是浑身无力。
和工作时的满血复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暮苍玄揉着我的脚底板,满眼的心疼。
“瞧瞧,小脚都走红了!我给你炖了补钙的汤,待会你喝点,免得孕晚期抽筋会痛的。”
“老公,小腿肚肚那里也酸酸的!”
“不急,给你捏着呢!”暮苍玄扬了扬嘴角,“月牙儿,你想个名字!”
“什么名字?”
“孩子的!”暮苍玄正经了脸色,“孩子跟你姓,你来起个名!”
“跟我姓?”我赶紧坐直身体,“从古到今的规矩,孩子都是跟爸爸姓的!”
“是谁定下的这个狗屁规矩?女人走一遭鬼门关才生下的孩子,凭什么要跟那些乐得清闲的人姓?何来公平?”
说到这,暮苍玄将我的小腿放在他的膝盖上。
“原本颜颜不起名就是打算留着跟你姓给你取,没想到这小丫头自己有自己的主意。这回,必须要你来做主了。”
“老公,你再这么掼我会把我掼上天的!”
“我乐意!”暮苍玄望向我,“说说,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