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知道这话并不是争对谁,他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既然是我来做主,殿下还是不要过问的好,不然叫细作也给听了去,咱们不是又得吃败仗?”
“……”
被气得吐血的谢承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大摇大摆的离去而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李云哲嘴上这样说,实则心里已经有了数,扶河图前一阵子为什么会毫无因由的来了京城?怕不就是为了羽林军八百年前就拟好的作战计划。
且那一场荒唐的认子戏码,不过也只是障眼之法罢了,若有效用,那他则多了一员大将,可以不费什么力气便将这个国家收归过去,若无效用,也正好掩饰他一这行真正的目的,介时再随便往外散布一些流言蜚语,李云哲这个将军便成了叛国将军,哪个皇帝敢重用这样的人?那他将来在战场上,轻轻松松就少一个对手。
本以为此举乃是为往年在李云哲手上吃过的败仗正名,不想,李云哲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悄摸着竟摸到了辽郡,将他整个王宫屠得干干净净!
扶河图大怒!眼看着胜利在望,他若趁胜追击,说不定很快就能实现扩张的理想,可这紧要的关头,竟然后院起了火。
他不得不放下眼前唾手可得的战事,转而打道回府。
辽郡无人看守,就意味着别的邻近小国会趁虚而入,且他正经历着丧子之痛,根本也无心再纠缠下去,于是收拾妥当,也顾不得萌友如此唾弃,直接就打算回去了。
然而当初集结的几个部落是打算跟着他一起来吃肉的,如今汤都还没有喝到,就要各自散了,那怎么甘心?
当即拉着扶河图,无论如何也要给个说法。
“当初是你给了我们承诺,事成之的土地归你,金银归我们,可如今不过才是个开端,且还是个大好的开端,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要走可以,将我等的损失折成银子赔给我们!”
扶河图正是气头上,哪里肯理会他们几个小部落,于是拔山直接斩杀了那个挑头之人,恼道:“我二十几个儿子一夜之间全成了刀下亡魂,你们谁敢再拦我,下场就跟他一样!”
他怒目而视,其余五人暗里吞了口唾沫再不敢多言,当即各自分散开去,却是自此结下仇怨,有那气不平的,更是快马加鞭又传书回去趁着扶河图还未回去主持大局之时,就叫人还了兵马杀进辽郡洗劫一空。
扶河图再回到辽郡时,这里早已满目疮痍。
李云哲叫人杀了他所有的儿子,邻近小部落则一轮又一轮的来抢劫,他要再建都城,必要花费巨大的心力财力。
然而这一切,原本不会发生。
全是拜李云哲所赐。
“此仇大过天!李云哲,你给我等着!”对着废墟一样的都城,扶河图指天发誓,这辈子若不手刃了这个人,他死不瞑目。
还未交手敌人便纷纷退去,李云哲亦不露喜色,只拉着顾婴娘四处看了看,又买了些没甚用处的小玩件,两个人一面游山玩水,一面慢慢悠悠的回京,可受了重伤的二皇子并不与他们一道回去,只叫人安排了一副简陋的板车,另安排了一名伙夫陪同着就往不老城去了。
“我父皇的立场并不代表我的立场,我不会派人追杀于你,可是李将军,你当也知道,历朝历代,无论哪家君王,都不可能会容得下一山之二虎,你可明白?”
临行之时,谢承如此坦言,而后便淡定的叫人抬上板车,笃笃定定的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