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分分地揪紧,仿佛下一次,就会从南宫御风口中吐出一个惊天大秘。
南宫御风勾唇一笑,有些事,是该到澄清的时候了……
“南宫御风和南宫珠儿本就是一人,站在你面前的是南宫御风也是南宫珠儿,更是大梁的仙妃,你懂吗?阿景!!”
南宫御风微微蹙紧了眉,有些伤害和利用,该到此结束了!
十八年前,稳婆的一时口误,竟然同时缔造了两个不同的身份。这十八年来,她分饰的很难,心底的这份孤独,从未向人说过,这秘密,一守就是十八年……
可,谁又曾想到,十八年后,这分饰的身份,让她有多难堪?
南宫珠儿,贵为仙妃!
南宫御风,大梁第一捕快……
难道,是那里出了纰漏?让人洞察了他的秘密,从而引以利用?
南宫御风一想到这一层,那双本该是清亮的眸子,一时就暗沉如古井。
赫连景瞪着南宫御风,拼命地摇着头,那神情明显激动不已,“不,珠儿!!你不是……”他不接受这样的事实,不接受……
珠儿,前夜才与他缠绵,何以只过了一夜,一切就变成了泡沫?怎叫他一腔的情意,付诸何处?
他不信,就是不信,南宫御风怎么可以是他的珠儿,怎么可能?他是男人啊,是男人……
心底阵阵嘶吼,总也掩不住那分颤悸!
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南宫御风上前,轻轻拍了拍赫连景颤抖的肩,“阿景,你该学会照顾自己,看清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那看着赫连景的眸光,眸底总是有一抹担忧,消散不去。
“不!!你不是我的珠儿,不是……”赫连景蹲下身子,蜷缩成一团,悲哀地呜咽着,那泪水染湿了他白色的衣袖,却灼痛南宫御风的心。
他和阿景,再也走不回去了……
“阿景,你知道吗?你腰间的那块劣质玉佩是我们十年前分别的时候,我追了你十里地,才在幽谷河畔追上你,亲手为你系上的……”
南宫御风看着神伤的赫连景,那眸光一时就显了几分迷离。
儿时的执着,此时想来,还真是可笑!
“却不想,这一别竟是八年;那一日,你跟南崖子上灵上宫,参加新宫主即位庆典,我在人群中,远远地就看见你……那一身白衣,飘逸如仙,温润如玉,却也是高贵孤傲……”
南宫御风看着赫连景的眸光,总带着一种错散的感觉。
不知心中挂念的是儿时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他撇开头,不看赫连景,惆怅的神色一时覆盖他的眸眼。
“我本不想见你,却是看见你腰间悬挂的这块玉,才下定了决心,与你竹园相见……”
赫连景听着南宫御风的话,探手轻触着腰间的明玉。是珠儿在离别时亲手送给他的,虽不是人间极品,却是他心中的至宝。
南宫御风看着赫连景的脸色,微微柔软下来,知他心中定是已接受了自己此时的身份。
“那一夜,你我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畅谈至夜深,对酌至月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璀璨的笑,明眸生辉,小脸上更是洋溢着迷人的光眩……
一时的赫连景就迷惑了双眸,这神采,跟那夜的珠儿,一模一样,勾魂摄魄,让他的心一瞬就丢失!!
可是……
当他想到,这开始最美的相遇,却铸成后面的连环陷害,这份悸动,怎让他还能珍藏?
赫连景最终带着随从只身离去,牢房内独自留下蜷缩成一团,躺在茅草床铺上了无生息的南宫御风……
赫连景离去不多时,一道圣谕,到了天牢:“南宫御风感染风寒,病死牢狱,为避寒疫扩散,即刻火焚!”
随着,公鸭嗓的声线拉长,落定!
就见,有禁卫军冲进天牢,将南宫御风用白麻布包成一团,抬出了天牢……
这消息传到唐唯耳中,他扑到火场,只看到一团烈焰,将那具尸体,焚烧成灰!
尸体的焦糊味儿,充散在鼻尖,一时就抽尽了他全身的气力……
当心中在乎了十年的人,一刻消失在眼前时,怎么还能掩藏得住这满腔的情意?
错过了吗?真的错过了吗?他的小珠珠,就这样化成了一缕灰烟吗?
她的倔强,她的无畏,她的娇媚,她那带着狡黠笑意的眸子,还有那刻在心底近十年,那眉宇间的愁绪,他在也看不到了吗?
“啊!!”唐唯终是无法控制心中那痉挛的痛,扑到渐熄的火堆前,捧起那滚烫的灰烟,一刻,满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