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动情的,不是吗?
这焚心蚀心的痛,还受的不够吗?
涅儿大急,一把捉住赫连景的手腕,轻一探,就凝了一双秀眉。蛊毒入心脉,要想克制,只能……只能以未破身女子之血……
她的眸光一暗,心中总有一丝散不去的柔疼。
“珠儿……我好痛!好痛……”赫连景紧揪着胸口,跃跪在地,单手撑地青筋暴跳不已。嘴里呢喃自语,那话哽塞地如一把钝刀,一声声地刮着她的心。
“阿景,阿景……”
涅儿吟唤之际,就见赫连景早已蜷缩成一团,汗渍打湿地出,晕染出一朵瑰丽的水晶莲花……
“珠儿……抱紧我……好吗?”
赫连景费力地抬眸,那涣散的眸光,带着恳求,紧紧地锁住眼前的娇俏身影。
他想最后一次感受一下这暖香的怀抱,这仅属于自己最后一次的温暖,他可否留的久一些?
“阿景,你别动,我马上给你止痛!”
涅儿眸色显着惊慌,伸手将痉挛不已的赫连景紧紧拥入怀中,另一手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包展开,抽出一根银针,朝着赫连景头顶的百汇穴刺去,继而,第二针飞快地落在了一侧的太阳穴上……
不一会儿,就见涅儿怀中的赫连景,止了那一身的痉挛,脸色也微微恢复了些微的颜色。
涅儿探手入怀,从内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塞入赫连景口中。
药丸一滑入赫连景的喉咙,他就感到一股沁心的凉意,透进四肢百骸,一时就将那剧痛,暂时缓解。
他染了痛色的眸子,微微滑过一丝震惊。
珠儿竟然喂他吃,冰魄花果?
涅儿收手,眉眼中浮上一丝舒缓的笑意,她扶起怀中的赫连景,躺在塌上,心才是真正地落了下去。
这焚心蚀心蛊,果然不一般,不愧在蛊毒中被人誉为第一毒蛊!
这折磨人的劲儿,可真是让人生死不如。
涅儿执起一方丝巾,细细地替赫连景擦着额间的冷汗,四眸相对,就有一丝柔疼在彼此眸中滑过。
“阿景,沫妃让我三日内,杀你!”
涅儿凝眉轻蹙,心,有种被巨石压住的沉重感。
沫妃,并非是这最后的主谋,她口中的圣尊,无疑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你探出她身后的人,是谁了吗?”赫连景微微拧了眉,半坐起来靠在塌銮上,神情中透着一丝虚弱。
“没有!”涅儿扶赫连景坐好,心底总有一分抹不开的愁绪,“我只听她叫那人为‘圣尊’……”
这越到最后,让她渐渐感觉,这帮人竟然跟灵上宫有着盘丝错节,对宫内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赫连景眸眼中滑过一丝幽暗的精光,看涅儿的眸光,显了一丝释然。
“圣尊?”赫连景眸中一时浮上一抹狐疑。
这圣尊是谁?竟然,三番五次要置自己于死地?
“嗯!”涅儿轻点头,心,沉重地透不过气来。
赫连景的眸光,微微探来,睇着涅儿的神色,带着一分探究,“那你准备,怎么做?”
涅儿抬眸对上赫连景的眸光,一时那眸光就幽暗的如一块寒冰,“我、要、你、死!”
“……”赫连景面色一暗,继而,眸中精光一闪,像是探究到什么,锁紧的眉宇,松散地笑开!!
让他死,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大梁,凤仪宫
宫门深锁,庭院凋零,几树残枝落叶,在风中瑟瑟抖索;花草枯竭,楼台亭阁,光漆斑驳,色泽参差不一,了目远望,整个凤仪宫,像足了一个被世人遗弃的冷宫。
凤阁后面,有一片葱翠的竹林,在晚秋的风中,轻拂柳腰,翩翩起舞,这也许就是这凤仪宫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素梅,小姐走了快两个月了吧?”
竹林底下两道瘦俏的身影,搀扶着半排走在这孤凉的丛林中,素柔面遮粉纱,眉宇间总显着一抹拂不开的愁绪。
“嗯!”素梅应一声,本先还明亮的眸子,也跟着愁绪覆盖!
小姐走后,自那晚,素柔照着小姐的话,激怒皇上,这两月就在没见皇上来过凤仪宫。她的心中,不知为何,竟是开始思念皇上的到来了……
“素梅,小姐不会是出了……”素柔顿下身子,回头探视着素梅。
这几日来,她不知为何,心底就是慌的厉害。
总有一种烦闷的感觉,心里堵的厉害,细想之下,最近又并无心烦之事,唯有一人在外的小姐,让她担忧不已……
“素柔,别乱说!小姐好好的,不会出什么事!”素梅脸色一暗,听着素柔的话,心,竟然也跟着慌了一下。
小姐走时只说月余左右就可返回,怎么去了快两月,音信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