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睿神色微顿,眉眼中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
这老太婆终是忍不住,先开口了……
放下手中之笔,拓跋睿起身走向奉嘉太后,在她身侧坐下,拿起一侧的香茗,轻喝了口,这才抬眸看向正等着自己回话的奉嘉太后,蹙紧眉宇,低吟道:“儿臣愚见,只觉得这一切都仿佛是场阴谋……”
“阴谋?”奉嘉太后神色一急,看拓跋睿的眼神透着不解之色,“南宫御风死了,对皇帝不是好事一件吗?”
拓跋睿薄唇一抿,眉眼中显了一分透然,“可他死在大梁也就算了,如今,却是死在了南粤的皇宫,且,如此污秽的罪名,不只诬蔑了朕和大梁;而同时,惹恼了南宫明德。”
“皇帝此话何解?”
“母后可记得,景太子差点儿死在了朕的接风宴上……”
拓跋睿点到为止,随即,却见得奉嘉太后的神色微微慌了下。
“这到是。”
奉嘉太后撇开头,目光闪烁,嘴里虽是应着拓跋睿的话,可这话明显带了几分心不在焉。
拓跋睿看在眼里,心下有了打算,脸上却还同样含着薄凉的笑,“若不是仙妃洞察了那冰魄花的秘密,母后可想得到,景太子当场死在大梁,这后果是什么?”
“两国必起纷争!”
奉嘉太后神色一惊,被拓跋睿如此一挑,面色一白,她的神色较之前更显得诧惊!
拓跋睿故做忽视,继续道:“母后可知,南宫御风跟景太子,都是两国重量级的人物。南宫御风死在南粤,就等于景太子死在了大梁。”
被拓跋睿如此一捅,奉嘉太后的脸色自是又白了几分。
她怯怯地扭头看向拓跋睿,怯道:“南宫御风死了,那……”
这两国之战,是否就无法避免了?奉嘉太后一想到此,心下大惊。
拓跋睿眸中滑过一丝奸诈的笑意,继而话语紧追不放,“母后刚刚也听到,南宫明德将亲率十万大军护驾,这其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
奉嘉太后身子一颤,经拓跋睿如此一说,她感觉浑身都哆嗦。
“这……”
她看着拓跋睿,心底总有什么惊的她不敢随意表述。
可,若此时不说,她不便就在敢大梁的罪人吗?
一想到此,奉嘉太后的神色恢复了几分精明。
她看拓跋睿的眼神,也没了惊慌之色。
“皇上,这次是不是母后做错了?”
此话一出,令拓跋睿大惊。
“母后,难道……”他瞪着奉嘉太后,心中冷笑连连。
真没想到,这次暗杀南宫御风的幕后黑手,竟然会是奉嘉太后!!
奉嘉太后神色暗了下,到此时也欲在作任何隐瞒。她和拓跋睿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别想独身事外。
“事到如今,母后也不必在隐瞒什么。南宫御风之死是母后暗中跟南粤左相联手,将其陷害入狱;母后没想让南宫御风死,只是意在挫伤南宫明德的锐气,却不想那左相竟然如此狠毒,将南宫御风弄死在狱中……”
奉嘉太后虽然安排的妥当,却不想,还是被人摆了一道!
南粤左相与她虽是故友,却是各为其主,本想借他的手挫伤南宫御风,却不想反被这左相所利用。
南宫御风若是被害死在南粤,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奉嘉太后又不是设想不到!她不过是让其将南宫御风弄成个残废,让南宫明德少了一支左膀,这锐气自然会减。
可不想,却捅出了如此大的娄子!
两国兵战,并非她所愿!
拓跋睿眼见着奉嘉太后愁眉不展,又听得她如此一说,心下不免一惊,“母后,儿臣看,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儿臣觉得,在大梁和南粤身后,还有一股暗势力,在其中操纵一切。”
他的眉宇紧蹙,心,不知为何竟是透不过气来。
若说自己的猜测有误,那也非然!
奉嘉太后呆在后宫三十年有余,用人更是谨慎小心。不经过精密考察和得证,她定然不会用;若真像她口中所说,这左相违背了她的意愿,弄死了南宫御风,细想之下,这意图可是异常明显。
南粤和大梁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些年更是友好相处,若说南粤皇帝对其下令至南宫御风一死,又甚麻烦,更是打草惊蛇;在说了就算是如此,又何必在修书于大梁,以求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