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深:“一部分?”
“因为我能做的比‘他’更好。”路淮南偏头看过来,灯光不经意的坠落他眼中,染上一层薄薄水光色,波澜着。
他对白云深说:“哥哥,选我吧。”
白云深微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音。
副人格的性格甚至有些极端。
如今却乞求着。
成了下位者。
路淮南靠近白云深,肩抵着肩,能感受对方身上特有的气息,他垂眸低声:“哥哥,他没有喝醉,他逃跑了,我之前就告诉过哥哥——”
他眼底阴鸷,唇角却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就像那时候。”
话音落下,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
白云深呼吸重了重,掌心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从眼前这个人的口中说出这话时,他清楚的认识到,副人格和主人格不能再混为一谈。
“你…….怎么能说出这话?”
路淮南偏着头沉默,脸颊上清晰地印有红痕。
孤寂片刻,路淮南突然低笑出声:“答案哥哥心知肚明,我们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人。”指腹摸上发烫的脸颊,眼里净是病态的偏执,自言自语:“这还是哥哥第一次打我,好疼啊。”
白云深别过脸,声音低哑:“所有人都可以说,唯独你不可以…….”
外人只知道路淮南的母亲是因病去世,还生了个混血,这件事偶尔吃饱喝足后会成为闲聊,一笑带过。
比起传闻,路淮南是亲眼看见。
他看见母亲被那些穿着白色制服的人带走,回来又被父亲关在庄园,而他却无能为力,直到血色染红了洁白的被褥,像一朵朵盛开的玫瑰。
万丛花中,母亲的体温消逝殆尽。
在那天晚上,路母温柔地摸着路淮南脑袋,白得生冷的肌肤上不见血色,她勉强撑起一抹笑,说:“淮南,今天晚上和妈妈一起睡吧。”
第二天路淮南体内被检测出安眠药的成分,是路母亲自喂他吃的,或许当时路母想将路淮南一起带离深渊,但中途不忍。
又或许,不想动静惹醒路淮南。
无人知晓,那是最后一夜。
白云深没有濒临现场,从剧情的文字描述,令人感到窒息,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年仅五岁的孩童。
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听到的,不是母亲问候的早安声,而是死寂的母亲遗体。
从那以后,路淮南便生病了。
想到这,白云深嘴里微微发涩,侧过身声线生冷对路淮南说:“我回房间了,今晚我不想看见你。”
热气升至空中,玻璃窗蒙上水雾。
直到那人的声响完全消失,路淮南眸色骤沉,低眼睨着准备好的食材,捻紧指腹:“他不愿意面对,就理所应当的全部扔给我?”
他是真的羡慕那个‘路淮南’。
“哥哥,是我就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