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和大成子还有黑妞再不敢动手,森蚺可能感觉我们都不动了,它的脑袋从九斤背后探出,卷着奄奄一息的九斤盯向我们。
九斤没了力气,他脸上、脖子还有手上的白筋显露无疑。额头的虚汗从下巴洒落,颤声的说道:“我...周九斤...这辈子也算值了。”
“有过爱人...有过兄弟...在临死前...还有亲人陪着...”
老猫听后眼泪再也止不住,举起伞兵刀冲上去就要拼命。我急冲在他身前拦住他,
森蚺感受到威胁,蛇身卷绕的更紧了一些。
九斤吐出口黑血,他张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接着吐出几口粗气用蚊子般的喉音传出:“表舅...帮我找到爸妈...告诉他们要好好活下去。”
“青舟...兄弟...帮周澜找到妈妈...告诉她...我这个当爹的...没亏待宝宝。”
我咬着后槽牙忍住眼泪,九斤的情况现在已经不容在等了。我回头扫视一圈众人,见陈开诚还在吃着那滩死虎血肉。
我冷冷的喊道:“陈老头,有没有办法。”
陈开诚的整个身子已被虎血浸透,他听到我的声音还算理智,抬起那颗满是血红枯皱的脏头,看向那只森蚺,神情愣了下。
郑沙张嘴骂道:“沟槽里...老黑眼...老子刚才还救你一命呢,你个狗腿子,一点办法没有吗?”
陈开诚站起身来,手中握着斩马刀慢步向我们走来,他边走边说:“谁说我没有办法。”这话刚说尽,他起脚一个蹬步跳起两米多高跃过了我们的头顶,正好落在蛇头正前方。
森蚺脸贴脸的顶头吐出芯子,它张开血盆大口吞向陈开诚。
陈老头也没犹豫,他将双手高高举起任由森蚺吞咽,当陈开诚半个身子已进森蚺口中时,森蚺的身子突然松了。
九斤摔落在蛇身旁的枯藤上,老猫跑过去将九斤抱起,发现他的胸腔都被挤碎了。而一旁的森蚺滚在地上,身子开始剧烈扭动。
一柄断刀从蛇身的七寸处插出,此时森蚺口中的陈开诚仅剩一双脚露在蛇口边缘。
森蚺疯了似的在地上打滚,而那柄断刀越来越快的从它的脖颈处插出,渐渐的竟撕开个大血洞。陈开诚的脑袋也从那个血洞中钻了出来。
大成子和老猫抬着九斤跑到榕树下,我握着九斤的手发现已经微凉,九斤的那双眼仁也开始放大了,
“九斤...黑炭...你小子不能死啊,周澜还等着你回去呢。”
“他妈的,你们傻啦!快给他做人工呼吸啊。”大成子听我喊完刚要上手就被老猫拦住。
“没用了,胸骨都碎了,内脏伤了,没救了。”
我回手就给老猫一巴掌,急忙自己上手开始嘴对嘴的送氧,我的右手刚按压在他的胸骨上,九斤的胸腔便塌了下去。
“啊.........”
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一头栽倒在九斤的脸上,眼泪顺着他的脸庞流了下来。
这么久了,整整十年,我们已是彼此的亲人,这孙子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见惯了悲欢离合,可自己最亲的兄弟死了,谁人能不被逼疯。
我拿起地上的伞兵刀冲向那具还在痉挛的森蚺,举刀开剁。
陈开诚已经钻出了蛇身,他见我疯魔的样子便知道周九斤已经不行了。
他左手捏住我的肩膀,右手一指便按在我的后脖颈动脉上,我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陈开诚扛着我走回老猫几人身前,将我放下。大成子见我晕了过去,便又问老猫和陈开诚。
“九哥...真的没救了么?”
陈开诚将九斤上衣脱下,摸着他身上的骨骼,叹口气说:“胸腔挤压变形,腿骨断了,双臂骨骼也被压断,窒息而亡。”
黑妞听完陈开诚的死亡说辞也哭了,大成子红着眼圈将黑妞揽入怀中。
老猫低沉的看着面色发青的九斤,他默默的扯开上衣,将贴身内衣上一个缝死的口袋撕开,从里面掏出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小盒。
他双手用力按压盒体,盒子开了。里面装着一管蓝色的液体。
陈开诚眯着黑眼,他看向老猫说:“这蓝液?你从哪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