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寿,”左丘黎转头问身边的何寿,“你看到刚才那边墙角有个人影了吗?”
何寿疑惑地瞅了一眼空荡荡的墙壁,茫然摇头,“奴才并未看见有人。”
难道是他看错了,可为何有一种如此熟悉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和身手,难道是益安?
虽然也觉得不太可能,左丘黎还是迈开步子,用最快的速度冲向贺兰兰寝殿。门口的宫人还没来得及通报,左丘黎已经进了内殿。
贺兰兰用过饭后觉得疲倦便上床小憩,外面的宫人没有通传,左丘黎习武之人脚步又轻。
贺兰兰只以为是欢萍进来送药,眼也没睁开便道:“一会再喝,放那吧。”
左丘黎看着贺兰兰一脸安然的模样,心里又开始怀疑,难道刚才真的是他看错了?
半天都没听到动静,贺兰兰睁开眼查看,却看到左丘黎正阴着一张脸站在床前。
贺兰兰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行礼时余光看到欢萍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没有拿药,而且用眼神示意她已经安排好了。
贺兰兰舒了一口气,刚才她以为是欢萍来送避子药,还好没有说漏嘴,若是被左丘黎知道只怕有她好看的。
不过他眼下这般阴沉的脸色又是为何?
左丘黎又打量了一番贺兰兰穿着整齐的衣物,才缓缓开口,“起来吧。”
贺兰兰瞅了眼外面的天色,尚且大亮着,这时候来荣华宫不是左丘黎的风格,想必是为了什么事刻意而来的,就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左丘黎在床边随意坐下,拍拍身边的空地示意贺兰兰也坐过来。
贺兰兰对欢萍使了个眼色,欢萍便识趣地招呼殿里所有宫人离开。
“这几日前朝事忙,朕有几日不曾来了,”左丘黎扯过贺兰兰一只手放在掌心摩挲着,“这些天,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贺兰兰手心冒出冷汗,左丘黎也感受到,冷冷地看着她。
“臣妾,没有向陛下请示,就让欢萍去紫光殿送了好几次饭食……”
“仅此而已吗?”左丘黎紧紧盯着她,眼神里仿佛下一秒就会钻出一条毒蛇,将贺兰兰咬上一口。
“臣妾这几日不曾出过荣华宫,陛下。”
这一点左丘黎是清楚的,荣华宫的侍卫都是他让何寿亲自安排,没有他的允许和旨意,贺兰兰不可能独自离开荣华宫。
可是即便没有出过荣华宫,她派欢萍四处行走,在宫中四处收买宫人的人心,他倒是略有所耳闻。
私见益安、收买人心、探视贺兰盟,这么多日子来桩桩件件加到一起,左丘黎不由得猜测,眼前这个人是否一直在他面前都只是伪装。
“陛下……”
贺兰兰抬头看向左丘黎,一双眼睛中已经盛满了委屈和泪意。
左丘黎看着贺兰兰的模样心内恍惚,逼宫那日她虽然害怕但仍站在他面前怒斥众人的模样似乎又出现在眼前,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