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前她情绪激动、腹部绞痛,为着阿盟强撑着,当听到他无事的一刻,心神一松,痛感全部涌上来,人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欢萍握着贺兰兰的手,有种劫后余生般的心酸,“公主这几天情绪激动,休息也不好,方才动了大胎气,差一点孩子便要没了,皇上走时严令太医照顾好您,刚才何寿也送来了很多珍贵补品,说都是给您养胎用的。”
贺兰兰毫不领情,冷冷道:“他杀我父母,辱我姐弟,如今便想用这点补品在我这里收买人心,我好歹也是堂堂宁国公主,他当我是什么,路边的叫花子吗?”
欢萍默然,神色一暗。
晚上的来龙去脉她在门口听得都一清二楚,如果公主每次都这么态度激烈,只怕吃亏的会是公主自己。
欢萍微不可见地轻声叹息,“无论如何,公主身子是自己的,这段时间还是要好好将养才是。”
贺兰兰点头,这是自然,她还要等着阿盟平安到达封地的消息。
欢萍端过一直温在小炉上的安胎药,送到贺兰兰嘴边。
贺兰兰这些日子也吃了不少的药,轻轻一闻着便觉得今日的药气味有些不对,似乎格外酸。
“这药热了几遍了,怎的都酸了?”贺兰兰忍不住皱起眉头。
欢萍满脸疑惑,“一个时辰前才熬好的,送来后就一直放在小炉上温着了,不会酸的呀。”
欢萍将药送到自己鼻下嗅了嗅,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贺兰兰在欢萍嘟囔着的话中敏锐捕捉到重点,“药不是你熬的?”
“从前几次都是我熬的,今日我放心不下别人守着公主,药是咱宫里今日当值的李御医熬的。”
贺兰兰盯着药碗上蒸腾而上的白色热气,若有所思。
这宫里面一直有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上次给益安哥哥假传消息,若非她恰巧被诊出怀孕,还不知左丘黎又会如何处置她。
这次她怀孕,若是她还想动手脚,打掉她腹中的孩子……
“欢萍,将这药找个罐子装起来,就说我已经喝完了,你把这药找机会偷偷送去给胡御医看看,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胡御医看之前,这几日的药我都不喝。”
欢萍也明白过来公主担心的是什么,立刻照办,将药分成两份,分别装进两个小瓷瓶中,一瓶藏在妆台抽屉下,另一瓶塞进怀里,快步跑了出去。
约莫半日之后,欢萍便已经利落地回来,脸色不佳。
贺兰兰见欢萍的脸色,心里便已经明白了,荣妃又对她腹中的孩子下手了。
“公主,那药确实是有堕胎的效果,”欢萍斟酌一瞬,缓缓问,“但如今您也不能出荣华宫,咱们怎么办?”
贺兰兰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一瞬,“把妆台上那瓶药给刘忠儿,让他送去龙兴宫交给左丘黎,荣妃想害死他未出生的孩儿,看他怎么说。”
贺兰兰心中默默盘算,荣妃,伤了益安哥哥,还想伤我腹中的孩子,你我之间的恩怨也该结算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