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个孩子,便这样没了?
贺兰兰也昏迷过去,会不会也有生命危险?
左丘黎愣了一瞬神,转而对胡御医问:“贵妃可有危险?”
胡御医立时跪下,颤巍巍地解释:“贵妃娘娘从前服用过避子汤药,能怀上这一胎本就不容易,加上娘娘身子虚弱,多日来忧思忧虑,这一小产的情况的确十分不好,臣必然竭尽全力!”
御医不敢下保证,只说尽力,如此说法,便是真的十分凶险。
到了这个时候,左丘黎突然发现,原来他的心底是针对担心贺兰兰会有危险,他是真的希望她能好好的,就算没有这个孩子。
有之前荣妃买通其他御医换安胎药的事,左丘黎知道胡御医伺候贺兰兰是真心,会尽力尽心,便也不多说,摆手让他赶快进去医治。
听着里面婆子忙碌嘈杂的声音,左丘黎想到躺在床上满身是血毫无生气的贺兰兰的模样,只觉得心口一滞。
他又往帘子里看了两眼,转身出了寝殿,回到正殿。
方才几个人依旧在原处等着,左丘黎冷冷问:“究竟怎么回事?”
刘忠儿立刻上前,向左丘黎回禀道:“方才在御湖边,荣妃娘娘确实和贵妃娘娘起了口角争执,贵妃娘娘想化干戈为玉帛,将自己贴身的玉佩送给荣妃娘娘,没想到荣妃娘娘身边的侍女上前来取玉佩的时候,却直接扑上了贵妃娘娘的肚子,娘娘被她推倒在地,身下当时就见了红。”
荣妃眼见着刘忠儿一番说辞将她变成了蓄意谋害,扑上前抱住左丘黎的腿,哭着否认。
左丘黎没有理会荣妃,听完刘忠儿的话之后便抬头问:“那个侍女呢?”
松红立刻跪下回话,“奴婢松红,是荣妃娘娘的贴身侍女。”
“是你推了贵妃?”
松红方才已经知道自己是被刘忠儿绊倒的,也知道这是荣华宫上下一起布的一盘局,但现在她在这盘棋里,却处在一个十分特殊的位置。
荣妃转过头看向松红,等着她开口反驳解释,她相信以松红的头脑,一定能挽回一两分现在的局面。
松红咬咬牙,抬头对着左丘黎道:“是奴婢推的。”
荣妃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
松红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大,“是奴婢得了荣妃娘娘的示意,去推的贵妃娘娘!”
松红的背叛猝不及防,荣妃几乎崩溃,冲过去反手一个耳光甩在松红脸上,她的脸瞬间便肿起半边。
松红挨了一耳光,身形丝毫未晃动,依旧直挺挺地跪着。
“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你今日竟然,竟然如此诬陷本宫!”
荣妃对着欢萍嘶吼,挥手又抡起一个巴掌,却被刘忠儿一把抓住手臂,没能打下来。
左丘黎看着荣妃,目光里的冷意和恨意像是从心底里蔓出来的,那眼神似乎恨不得把荣妃撕成碎片。
“朕说过,你若再继续作乱,朕便不再顾念母亲的情分。”
荣妃疯狂摇头,想要扑到左丘黎身边,手臂却被刘忠儿紧紧拽着。
左丘黎从牙缝中冷冷挤出,“朕要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