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我知道欢萍在你心里分量极重,甚至远超于我。”
贺兰兰缓缓开口,刘忠儿面上显出惶恐,欢萍也十分意外地从贺兰兰怀里站直,抬头看着她。
刘忠儿快速看了一眼欢萍,微垂下头对贺兰兰恭敬道:“奴才深受贵妃娘娘恩典,怎能担得起娘娘一声刘公公,娘娘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刘忠儿或忠儿。”
欢萍眼中突然闪出亮光,有些期待地看向贺兰兰。
贺兰兰微微点头,“刘忠儿,我希望你能设法帮我向永州送一封信,这件事如今我身边只有你能做到。”
刘忠儿眼神微微闪烁,有些不敢相信。
贺兰兰看着他坦然道:“你在我身边一年,无论我和欢萍是否有意避着你做一些事,我相信到现在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也已经都知道了,我如今的确有求于你,但我绝不会用欢萍向你做任何承诺,日后我会竭力回报你,当然你若拒绝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这件事情你所要承担的风险不小。”
贺兰兰一番话可以称得上是推心置腹,无所遮掩。
刘忠儿犹豫一瞬,在欢萍鼓励的目光下坚定了决心。
“刘忠儿从此以后愿意为娘娘效劳。”
贺兰兰当即到桌前拿出纸笔,迅速写下事情的前因后果,让阿盟派人去岛上救出益安。
欢萍和刘忠儿在桌前紧张地盯着贺兰兰的笔,贺兰兰忽而停下抬头,看向刘忠儿。
“你是否还有父母亲人在左丘黎手中,也许我可以尽力一试,帮你试着救出他们安顿,放心,我不会用他们挟制你,会将他们送回原籍老家安置。”
在欢萍期待的目光下,刘忠儿缓缓报出了家人的信息。
贺兰兰快速记录在自己写的内容之后,全部写完密封信件,双手交给刘忠儿。
“请娘娘派我出去办差,需要出远门几日的那种。”刘忠儿接过信后道。
贺兰兰点头,“本宫想知道曾在富县投水自尽的秦国公外室的身份和自尽的原因,派你去调查。”
刘忠儿没再犹豫,领了命令便离开。
屋子里只剩贺兰兰和欢萍两人,欢萍上前一把拥住贺兰兰,又低声地呜呜咽咽抽泣起来。
贺兰兰轻拍欢萍的后背,有些抱歉,“对不起欢萍,刚才我还是利用了刘忠儿对你的心思。”
虽然她说着不会用欢萍许诺,但欢萍的存在的确决定性地影响了刘忠儿的最终抉择,否则仅凭她一个所谓的贵妃娘娘,刘忠儿不会如此痛快地答应。
“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和公主一条心的,不管其他人是谁。”
贺兰兰欣慰一笑,既然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以后就算是为了欢萍,她也不会再做轻生的傻事了。
晚上贺兰兰已经换上寝衣,点着一盏不太亮的油灯,正和欢萍趴在床前说着闺中话,门口突然传来何寿的叩门声。
“贵妃娘娘,陛下高热不退,口中一直叫着您的名字,娘娘,老奴请您过去看一看陛下吧。”
欢萍和贺兰兰彼此对视一眼,欢萍瞬间明白了公主的意思,举着灯走到门口推开一小条门缝。
“何寿公公,娘娘今日才从岛上被救回来,如今心神有些涣散,尚未完全恢复,半个时辰前已经喝了御医给的安神药,现下已经睡过去了。”
何寿将信将疑地通过门缝向屋内张望了一眼,屋内并不明亮,加上欢萍半个身子挡住,并不能看出真假来。
何寿灰溜溜地回到左丘黎寝殿,左丘黎在床上坐起,目光中隐隐含着期待看向何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