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寿看着左丘黎憔悴的模样,人一日之间就消瘦了一大圈,因为高热,此刻人更是面无血色,脸颊也深深凹了下去。
“皇上,这些话老奴本不该说,可老奴实在不忍心您这么折磨自己!”
何寿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左丘黎床前,“陛下!贵妃娘娘被海浪卷走,就算大难不死没有淹死,可贵妃娘娘身上没有药,离了那药也一样是活不成的呀!”
张御医见状也跪到何寿身边,从医理的角度冷静阐述:“只要服过那药的人,若是发作起来一日内未能服药,必死无疑。”
左丘黎扯下头上的帕子用力扔向两人,“滚!”
何寿和张御医彼此对视一眼,沉默的跪在原处不动。
左丘黎听着何寿和张御医的话,只觉得心阵阵抽痛。
是他下令给兰兰服了那药,却没能为她找到解药,也是他,把兰兰逼得太紧。如今的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是他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兰兰连一个弥补的机会都不愿留给他。
“找!继续找!附近的渔村小岛,都派当地官兵挨家挨户去搜查,看有没有从海里救上来的女子,若有全都带到行宫来,一个也不许漏掉!”
左丘黎看着何寿,怒意明显,“听不懂吗?现在就去办!”
何寿离开后,左丘黎又转向张御医,“解药呢?”
张御医叩首在地,“臣无能,陛下恕罪。”
左丘黎从牙缝里冷冷挤出,“滚。”
高烧仍未退,左丘黎只觉得喉咙干热,猛得咳嗽了好几声。
如妃将一杯水递过来,左丘黎接过,顺着看向她的脸,在宫中住了段日子,她的气质神韵和贺兰兰更加相似。
如妃将头扭向一边,错开左丘黎的视线,“陛下高烧还未退,还是躺下再休息会吧。”
左丘黎喝下水,嘴角勾起一抹讥嘲。
即便再像,也不是兰兰,世间只有一个贺兰兰,是独一无二的。
清晨的太阳升起,照进破旧的小木屋里,斑驳的影子打在床边。
贺兰兰在益安怀中缓缓睁开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眼前是益安哥哥好看的眉眼,笔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官一般。
而她现在正躺在益安哥哥的怀里,能感受到他的每一下呼吸和心跳。
贺兰兰屏住呼吸,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境,稍微一不小心就会被打碎,回到那残破不堪她不愿面对的现实。
日头渐渐升高,贺兰兰便一直盯着益安,甚至舍不得眨眼,脑中一幕幕闪过和益安哥哥从相识开始的点滴。
那些琐碎日常的事情都清晰地留在贺兰兰脑中,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分毫。
益安缓缓睁开眼,正对上贺兰兰痴痴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胶住,彼此缠绵,诉说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