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上要给益安指婚的旨意下来以后,她仔细筹谋,费劲心思嫁进了益家,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益安和这个不清不楚的公主贵妃继续纠缠。
孙凝雁起身,对着贺兰兰款款行礼,“今夜是妾身莽撞,妾身明白了,以后不会再冒犯娘娘。”
说罢孙凝雁朝门外走去,贺兰兰看着她的背影,终究还是一瞬间心软。
“他还活着。”
贺兰兰对孙凝雁的背影轻轻说出这一句,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两人彼此心中都明白。
“多谢贵妃娘娘。”
孙凝雁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欢萍担忧地看着孙凝雁离去的背影,“公主,您不该告诉她的,万一……”
“她也是个可怜人,也是真心爱慕了益安哥哥多年,只告诉她这么多……于我们无碍,也成全她一番吧。”
孙凝雁离开贺兰兰的寝殿后抬头望向天空,阴沉的天气,并不见星月。
若是贺兰兰一直安然无恙,一切按照他们二人的计划顺顺利利的走,恐怕她就再也看不见益安了,只能在益府守活寡,可若是贺兰兰出点什么事,益安只要还活着,直到了就一定会忍不住回来看她帮她。
送走孙凝雁,贺兰兰和欢萍继续在屋中等待刘忠儿的消息。
经过刚才孙凝雁的一搅扰,两人此刻更觉得心思烦乱,焦虑难安。
突然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欢萍再次立刻弹起,毫不犹豫地飞扑到门口开门,一个黑黢黢的人影瞬间摔进屋里来。
欢萍借着灯光仔细辨认,才敢确定真的是刘忠儿。
刘忠儿已经整整两日没有合过眼,换了三匹马才好不容易跑回来,此刻人已经快要达到极限。
贺兰兰和欢萍一起合力将他扶到椅子上,刘忠儿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件。
贺兰兰立刻接过信拆开,快速浏览信上的字迹。
欢萍则去倒了一杯水,小心扶着刘忠儿喝下。
一字字读完,贺兰兰捏着信的手指开始轻颤。
欢萍注意到,又放下刘忠儿,赶紧到贺兰兰身边扶住她,轻声问:“公主,怎么了?”
贺兰兰看向欢萍,眼中神色复杂。
阿盟说父皇给他留了一支精兵,他不日就会起事,要贺兰兰在宫内配合,内外夹击。
可是父皇什么时候还给阿盟留了一支精兵,国破那日,父皇当着她的面将阿盟交付给带他出逃的将军,可是却丝毫没有提及这件事。
如果真的有这只精兵,为何她从来都不知道?还有那个龙兴宫寝殿里的密室,她从前也不知道。
贺兰兰突然发觉,原来父皇和阿盟身上,都还有好多她从不知道的东西。
欢萍眼角余光快速浏览了一遍信,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轻颤,“公主,您要帮盟殿下吗?”
贺兰兰的目光重新移回信纸之上,将半页字看了又看。
“帮!这天下本就是贺兰家的,不是左丘家的……更不是他左丘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