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现在还都不能说。
贺兰兰的眼眶莫名湿润,不知道为何,竟然心中也隐隐抽动了一下。
“兰兰,你是不是,已经答应贺兰盟去和亲了?”左丘黎小心翼翼,试探着问出。
虽然他心里知道,以贺兰兰的性子,九成九是会答应的。
“不错!我是已经答应了!”
贺兰兰突然嘶吼起来,对着绑住左丘黎的铁链疯狂捶打,想用身上的疼痛来稍稍缓解心上的阵痛。
“我答应去和亲,与你何干!我和你左丘黎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左丘黎眼中浮出淡淡的哀伤,“若真的如此,兰兰你今日为何而来?不是来折磨我的,今日也更不是该送药的日子。”
“谁说不是来折磨你的,我今日来就是为了折磨你的!”
贺兰兰从自己的头上抽出金簪,用足了力气,用最快的速度狠狠对着左丘黎的肩膀刺下去,似是要把心中所有的愤恨都随着这一下刺出去。
金簪的尖端没入左丘黎的肩膀中,接着便又鲜血缓缓渗出。
左丘黎低头,看向贺兰兰手中的这根金簪,便是最开始被他拿走,后来又还给她的那只。
贺兰兰低着头看着鲜血顺着金簪缓缓滴落,眼中泪意也如左丘黎伤口处的流血一般,难以止住。
“这根金簪不是我母后送我的,”贺兰兰望着簪身的繁复雕花,哽咽着继续道,“这跟金簪,是益国公府去世的老夫人的,也就是益安哥哥母亲的。”
话音刚落,又响起铁链剧烈晃动碰撞的声音。
贺兰兰抬起头,对上左丘黎布满红血丝的悲伤的眼睛。
“益安哥哥的母亲去世前将这根簪子交给他,嘱咐他,要将此物交给益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也就是益安哥哥未来的妻子,父母自尽我被你关起来之后,益安哥哥托人将这根金簪交到了我的手里。”
贺兰兰的手在轻轻颤抖,声音也在跟着抖。
下一瞬,她将簪子快速拔出来,伤口处血流得更急。
左丘黎嘴角扯出一个虚浮的笑,的确,这是对他的折磨,不仅是刺破他的血肉,更是对他的心用刑。
“兰兰……和亲的事情益安没法帮你,但我可以,我可以让你不用嫁给完颜弘。”
贺兰兰用左丘黎身上的衣服将金簪上的血迹蹭干净,而后将簪子戴回头上,又掏出手帕擦掉了脸上所有的眼泪。
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是一副平静无波澜的面孔。
“多谢左丘陛下的好意,但我受不起。”
贺兰兰向后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身子重新挺起来。
“我既然是大魏最尊贵的公主,也理应为大魏的江山社稷做些什么,和亲是公主的责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