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兰的心随着左丘路的话一紧,那天梦中便有人叫她公主,原来那是真的,不是梦!
她是大魏国的宁国公主,阿黎竟然也是国公公子,他们过去原来都是这样风光体面的人。
“幼时在一场宫宴上,我和益安同时遇见你,同时倾心,都想要成为你最爱的人,”左丘黎看了一眼贺兰兰,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后来,陛下,也就是你的父皇为我们两个赐了婚。”
贺兰兰思索着益安这两次看到她时候的眼神,那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样就说得通了。
他曾经也追求过她,但最后没能赢过阿黎。
难怪益安看她的眼神,她总觉得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
“后来我父亲镇国公遭人陷害,被污谋反,陛下听信了奸人谗言,杀了我父母族人,我也流落在外,藏身在军营中……但兰兰你,仍然记得我们之间的婚约,没有答应退婚……”
左丘黎半真半假地,说话间的下意识便将一些往事揉在一起,继续说给兰兰听。
“后来陛下去世了,你的亲弟弟贺兰盟登基,为了稳固和大漠的关系,答应大漠首领完颜弘将你送去和亲,可你不愿意,那日你穿着和亲的嫁衣,亲手在自己的寝殿放了一把火,但后来又被宫人救下了……”
贺兰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就是她梦中,她穿着嫁衣的那场大火。
所以她幼时和阿黎相识也算是青梅竹马,后来经父皇赐婚,她一定是心里想着阿黎,所以不肯去和亲。
贺兰兰一边听着左丘黎叙述事情的经过,一边自己在心里,将自己那时候的心理和逻辑动机理顺。
左丘黎继续道:“后来我在军营中用上势力安排筹划,在和亲队伍中安排了自己人,使了一番计谋,制造出你假死的假象,现在外面人都认为大魏国的宁国公主和我都已经死在和亲路上的一处悬崖边了,所以现在没有人知道我们两个现在在这里。”
“那益安……”贺兰兰下意识问。
“益安这么多年心中一直没能放下你,你和亲出发的时候他在外公务,我安排的假死消息送回京城以后他还是不肯相信,一个人非要来大漠找你,没想到阴差阳错,还真的被他碰到了……”
贺兰兰听完一时沉默,似乎是在消化这一时间扑面而来的巨大信息量。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左丘黎心跳的有些微微急促。
他知道以前的事情不可能再对兰兰守口如瓶了,如今已经不得不说,可是在开口讲述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便讲出了这样版本的过去。
他想要安抚兰兰,可他不敢真的说实话。
这段和兰兰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是偷来的时光,是他生命里这二十多年来唯一的幸福快乐,无可比拟。
左丘黎相信,这一定也是兰兰这几年来少有的快乐时光,他不想亲手打碎兰兰的快乐和无忧。
他当然也是存了私心的,他希望兰兰还能这样继续陪在他的身边,希望兰兰还能认他做夫君,还能继续一声声地唤着他“阿黎”,甚至能和他这样在乡村山野间白头偕老。
不得不说,可又不敢说,左丘黎的下意识的话已经快于他的理智,给出了他心中的答案。
良久的沉默,左丘黎有些忐忑地看向贺兰兰。
“我的父皇是怎么死的?”贺兰兰突然开口问。
“得了急症,御医束手无策,暴病而亡的。”左丘黎答。
“那我的母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