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贺兰兰便松了力气,任由自己被抱着坐到垫子上,坐到身后人的怀里。
外面用丝绸布料包裹的坐垫本就顺滑,此刻坐垫在冰面上的阻力极小,益安将撑着的腿一松,便抱着贺兰兰顺着冰面自然的高度落差向下滑落。
左丘黎带着仓咸赶到溪边,却只看到两匹并肩而立的马,未见人影。
一匹马是兰兰的赤棕马,另一匹黑色的,是上次看到益安时他骑着的马。
左丘黎四周环顾,怒意明显,对仓咸下了简短明了的命令:“找人!”
速度带起的风吹动发丝,贺兰兰迎着冷风飘雪,身后却是温暖的怀抱。
冷热交替间,贺兰兰突然心中清明一片。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当时在宫里的御湖冰面上,我就是这样和你一起滑冰的,阿黎!”
到了平缓处两人自然停下,贺兰兰兴奋地回头,看清的一瞬笑容却僵硬在了脸上。
不是阿黎。
是益安。
“你……”贺兰兰有些明显的慌张,挣扎着想从益安怀里站起来,可因为冰面太滑,几次落脚都没能站住,反而又重新跌回了益安怀里。
“益安,怎么是你?”
益安满眼柔情,带着淡淡的伤感看着贺兰兰,轻轻开口道:“那年冬天,天上下着小雪,我进宫去看你,你在雪中为我跳了一支萦尘舞,说这是只能跳给心爱男子看的舞,然后又带着我到御湖冰面上,我们两个就是这样在冰面上滑冰玩耍的,只不过那时候坐着的,是宫人为我们做好的小木车。”
“你……”
贺兰兰惊诧地说不出话来,眼前益安说的每一句话,都和她刚才回忆起来的细节分毫不差,除了故事的男主人公不对之外。
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可为什么,刚才在他怀里,和他一起滑冰的时候,那感觉又是那么熟悉,那么令她舒服自在?
一瞬间,似乎像是错觉。贺兰兰觉得曾和自己在御湖上滑冰的人就是益安,因为这份一模一样的感觉,说不上来可就是无比的熟悉。
可是,怎么会,不可能的!
贺兰兰突然用了大力气站起来,踉跄着在冰面上后退几步,眼中满是怀疑。
想起之前左丘黎曾说的,益安之前一直有追求她,到现在都没有放弃,贺兰兰也还记得自己对阿黎说下次见到益安会说清楚断了他念头的承诺。
贺兰兰努力定住自己的心神,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对益安说:“你在说什么?我的萦尘舞明明是跳给阿黎看的,我的心上人也一直只有阿黎一个。”
益安的表情同样不可思议。
兰兰跳萦尘舞,只有兰兰自己和他这个唯一见过的人知道,左丘黎不可能知道,可为什么兰兰会说她那时候是跳给左丘黎看的。
“兰兰,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过去的事情,你记起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