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缓缓叹了口气。
“老师的药,孤开不了这个口,老师已经说了,常茂不亲自下跪,这个药,他不会给。”
常氏错愕,她一脸惊诧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她不理解!
无法理解!
为什么?
为什么?
那是你的岳丈……
常氏百般寂寥的匆匆告别之后,临走到殿门口的时候,转身柔声道:“殿下早些歇息,吃点东西好入睡……”
而后,离开了殿内。
朱标坐在书案前良久,仿佛入定。
“殿下……您为何不跟太子妃说……正是想要常家安安稳稳的封爵,这才……”
贴身宦官刘瑜有些不解的问道。
朱标抬头看着天上的雪,稍作调息缓缓道:“她不会明白的。”
“但……太子妃并非是不通情达理之人……”
朱标摇头。
“此事到了现在,是老师一手推动!孤明白老师的用心良苦!”
朱标眼神真挚,微微颤抖的咬牙道:“老师是怕,怕将来我大明朝的勋贵尽是一群鱼肉百姓,为祸一方的罪人。怕将来百姓戳着父皇的脊梁骨,指着孤的鼻子骂我们两父子昏聩。”
“天下之人,皆将此当做老师的报复,无人可读懂老师的用心。”
“他们不明白,孤不解释,因为老师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人!若老师在意这些名声,早就将红薯据为己有,早就不让孤插手赈灾,早就不让孤去主审此次案件。”
“名?”
朱标冷笑。
“无非是一群科举不中,善妒的庸才才喜欢的东西!弃之如履,不值一提!”
“孤和老师要做的,是为民立心!”
朱标起身,看着窗外的雪,身上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霸气。
“红薯一物,可保我大明万世永昌,单此一条,天下谁敢动孤的老师?”
“至于不给太子妃说……”
朱标叹了口气。
他低声喃喃道:
“她既然为了常家开这个口,就没顾忌孤和老师之间的情分。”
太子朱标心里也有芥蒂。
常氏到底是朱家儿媳,而朱青更是太子的老师,还跟太子感情深厚,彼此之间亦师亦友的感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常氏提这个事情,让朱标有些难做。
并且,朱标更相信,朱青既然救了常遇春一次,就会救第二次。
他相信!
…
常家两兄弟也傻眼了,这些钱,你朱青说吞就给吞了?
你特么知不知道你在打劫谁?
常升更是气笑了,不可思议的道:“从来只有咱们家抢人家的,这倒好,抢我们头上来了!”
李景隆眨了眨眼,一拍大腿,道:“对啊,这事我现在想想那个气啊,这这不是抢到你们常家脑袋上来了吗?”
“他是什么意思?”常森问道。
李景隆道:“说是扣留两日,两日后,这些钱再看你们愿不愿意拿回去。”
说完,门口传来轰隆一声。
常家大少爷常茂眼神近乎泛着绿光的走进来,凶神恶煞的怒吼道:“敢扣常家的钱?老子现在就去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