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琢文打量着她的神色,看似随意,实则暗含审视。
他淡哧一声:“有什么好不相信的?”
“你还好意思问,我都不舒服请假在家休息好几天了,你才想到要来看我,叫我怎么轻易相信?”阮蓝说着,委屈垂下眼,黯然神伤的样子。
容琢文的目光极具深意:“是么?这几天都很忙,抽不出空来,你哪里不舒服?有没有看过医生?”
阮蓝叹了口气说:“能怎么不舒服?不就是老样子,总做噩梦,犯头疼,夜里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惊醒,就是医生说的后遗症吧,感觉看医生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药我还在吃,好歹能有点用。”
“嗐,我就是跟你开玩笑,你真那么忙,我也不强求你来看我,再说容奶奶那边也不同意你跟我来往,我就不让你为难了,只是你忙归忙,也要注意点身体。”
容琢文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需要的话,我让医生过来看看,或者找个心理医生?”
阮蓝心下吓了一跳,顿了顿才摇头:“算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好,早就不抱什么期待了,还是现在的药继续吃吧。”
容琢文没再说什么。
阮蓝迟疑了会,问:“你最近都在忙什么?今天不忙了吗?”
容琢文不答反问:“你这几天都在家么?”
阮蓝有点不明白,但还是回答:“是啊,为什么这么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楚瓷她妈坠楼身亡了。”容琢文的声音淡淡的,话音却很深。
阮蓝怔了一瞬,惊诧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坠楼的?”
“两天前,不清楚怎么会,警方还在调查,几乎可以确定是他杀。”
容琢文说着,阮蓝反应过来,微微睁大眼睛:“阿文,你突然跑来,难道是怀疑楚瓷她妈的死跟我有关系?”
“没有。”容琢文否认了。
但阮蓝不相信,她忽然站起来,情绪有点激动:“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阿文,我这么在意你,喜欢你,你却在这种事情上怀疑我?天呐,这可是杀人,我就算平时再骄纵任性,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吧?”
其实,就算阮蓝败露,被容琢文查到也不一定会怎么样,因为她早就跟着父母移民,她是外国籍,容琢文奈何不了她。
但阮蓝就是不想,不希望自己的形象在容琢文面前有丝毫受损。
她希望自己一直是容琢文眼中虽然骄纵,却完美无暇的青梅!
阮蓝抬手捂着眼睛,就哭了起来。
容琢文拧着眉,心里不耐烦,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说:“我确实没有那个意思,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我只是过来看看你,如果你真这么生气,那我先走了。”
话落,他便站起来。
阮蓝登时急了,伸手拉住他:“阿文,你好狠的心,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就对我这么不耐烦?”
“你情绪不好,我不想打扰你。”容琢文连头都没回。
阮蓝不得已,先软下态度:“我只是想让你哄哄我,你怎么就是不懂呢?还是说,你最近的心思在别人身上?”
“是楚瓷吗?她妈妈死了,她现在人在哪呢?”
容琢文终于回过头来,似乎是因为阮蓝说到死字,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善。
“她在星河湾,我把她接回去照顾了。”
容琢文欣然承认。
以前总是不敢让人知道他对楚瓷的疼爱和喜欢,生怕给楚瓷和她身边的人招来杀身之祸。
可最后呢?
陈萍还是出事了。
容琢文冷笑,心底暗骂,去他女马的隐忍。
再忍下去,老婆孩子都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