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不要再猜了,本官就是你们的新任郡守,本官除了郡守的身份,还是朝中的五品天师!而此刻本天师身在天缘楼内,就不是什么郡守,只论占卜,不论公事。”
李霄云在武道的修为到了宗师,自然能听清周围的议论声。
他不恼,旁观者看来,他此举确实糊涂,折损官威。
当然这里要是清水县、清平县,百姓们就不会这么说,反倒会感恩戴德,郡守大人愿意屈尊为他们算命!
“郡守大人,我儿前些日子被地皮打死,求您为我做主啊!”
“郡守大人,黄牛县令胡作非为,鱼肉乡里,他侄子糟蹋了我女儿,害得我女儿上吊自杀,您要为我伸冤啊!”
“郡守大人,前郡守徇私枉法,当时科举本该是草民高中附生,结果被前郡守招人顶替,现在前郡守是落网了,但草民之冤,毫无盼头了!”
“……”
百姓议论归议论,随着李霄云承认身份,现场就有许多人跪下来为自己伸冤。
前平山郡守罪大恶极,平山郡的大部分官员,当然也是为官不仁,百姓心中有太多冤屈!
“本天师刚才说过,这里没有什么郡守,只有朝廷的五品天师!你们要伸冤,可以去县衙,也可以去郡府。
按照规矩,大乾越诉要打五十大板,在平山郡这个规矩得改改,若是确有冤屈,县衙不愿受理或者有徇私枉法等现象,则由县令或者其他县官挨一个板子。
若是你们无故挑事,一旦被查明,这五十大板该打!”李霄云缓缓说道。
这是算卦的地方,不是百姓伸冤的地方,开店之前,他就做好了发生这种情况的准备。
要是每次开店算卦,都有一堆冤案,他岂不是得累死?
“老汉被黄牛县令一家,弄得家破人亡,只剩下老汉一人不怕死!今天老汉当着大家的面,说一些大不敬的话!
大人莫要装好官,我就想问,若是大人也和前郡守一样官官相护,这越诉免刑岂不是摆设,还是得打到我等身上?
此外,你们当官的总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何我们无故挑事要打五十棍棒,官员犯罪、包庇,只打一棒以示告诫?新政还未执行,你已经开始包庇了!”
一位老者红着眼睛,颤颤巍巍地来到李霄云近前。
周围的百姓不断拉扯他,示意他不要多说,终是无功,现场百姓看着这位老者,全都忍不住摇头,看来老者必死无疑了!
“其一,几个月前,本官还是一介庶民,凭借着铁面无私,这才等到皇上、钟刺史的重用,所以既然本官为平山郡守,就不会有官官相护的事情发生,这点你们可以去平海郡打听!
其二,本官确实护着本郡官员,但与以上的观点并不冲突。我若是杀光平海郡有罪的官员,谁给我填上这些职位空缺,是大爷你吗?
你们可以说,平山郡亦有学子无数,但本官肆意任命郡内官员,陛下会怎么想?这是谋逆之举啊!
所以今日本官借着你们的口,把话放出去,戴罪立功、知错能改的官员,本郡守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那就别管本郡守秋后算账了!”
李霄云一字一顿地说着。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特别是刚才那位质问李霄云的老者愣在原地,他不仅不要死,还得到了新任郡守的准确答复。
当下就有许多人小声议论着:
“郡守大人说得是啊,就算他是郡守,也不能将所有官员问罪,否则他可能会被视为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