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
即便是躺在只有零上5℃的浴缸里,任由冰冷的水将自己淹没。
白嘉桢还是感到手腕传来阵阵疼痛。
“谁说在冰水里割腕能止痛的……骗子……”
微弱的声音从他面色苍白得可怕的嘴里传出,像是蜻蜓振翅般的脆弱。
这不是白嘉桢第一次经历死亡,却是第一次坦然的笑着面对。
空荡荡的房子里满是灰尘,无一不在告诉众人,房子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
若是推开破旧的浴室门,那便能清楚的听到水龙头在滴滴答答的流淌着。
许久后,房间终于内再次传出些声响。
那是随着白嘉桢的身体缓缓下坠,碰撞出的水声,以及他最后的告别。
“姜曜,再见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窗外正纷纷扬扬的飘落着片片雪花,纯白脆弱却又足以抹去任何事物。
而此刻S市区的郊外,一栋种满白山茶的别墅内。
壁炉里柴禾正噼噼啪啪地燃烧着,整个室内都是暖洋洋的。
旁边整片墙面上偌大的屏幕正播放着时下最流行的综艺,欢声笑语遍布整个大厅。
姜曜靠在软皮沙发上一脸坏笑的抱着白佳珍。
而白佳珍也是满脸娇羞。
两人不断嬉笑打闹着。
今日,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不过是最平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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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K市。
白嘉桢正靠在病床边,呆呆的盯着窗外的树上。
那是一棵病怏怏的老槐树,枝干上光秃秃的,没几片叶子了。
“等最后一片树叶掉落下来的时候,我应该也得去了吧。”
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得让他联想起美国作家欧·亨利的作品《最后一片叶子》,可好笑的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倒是有些讽刺。
故事中琼珊坚强地活了下去,而自己怕是没有机会了。
正当他还在思索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
“41床,白嘉桢白先生对吗?该拔针了。”
熟悉的护士小姐走了过来,核对好身份之后利落的拔掉了针,将棉签按紧后转交到白嘉桢手中,叮嘱道:“白先生压住了,压5分钟再松开。”
“好的,谢谢。”
白嘉桢低着头赶紧按住了棉签,礼貌的感谢着。
被病痛折磨到脆弱不堪的纤细身体,穿在只有均码的病号服中空荡不少。
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般。
尽职尽责的护士小姐在转身离开后也没忍住在心底叹气,白先生可以算是整个科室最善解人意的病人了。
每日都会温柔的和所有人问好,哪怕碰到蛮不讲理的病患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最后倒是弄的那人自己羞愧起来。
模样也是极好的,虽然不是带着攻击性的俊朗帅气,但属于让人不由自主就会产生好感度的弟弟长相,一定要找个形容词的话,那大概就是自己上学时候的温柔乖巧学弟吧。
哪怕有些轻微的唇裂,但是在直面他的时候只能看见他眼里的闪耀星河。
也许是老天作弄人,才刚刚29岁的白先生居然是胃癌晚期,并且还严重扩散了……
而且最最最最最过分的是!白先生都住院整整两个半月了,居然没有任何人来看望他!
一想到这护士小姐难免有些忿忿不平,这一副有些气呼呼的模样被一旁上医嘱班的李护士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