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飞已经做好准备了,一旦男人表现出一丁点迟疑,那他会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
他没道理为了一个不信任自己的病人家属,冒险救人,虽然他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救下老者,但是万一对方不讲道理地要他负责,那陈飞宁愿不救。
师傅虽然教过自己医者仁心,但师傅也说过,无论救不救,都要在确保自己绝对安全的前提下。
不过看男人很理智,陈飞点点头,“不能说一点风险也没有,但我会保住你父亲的性命。”
“谢谢你。”祁年连声道谢。
陈飞没再说话,低头掏出银针来就准备针灸。
只是他的银针很特别,银针上下都闪烁着银光,祁年在一旁看的都看直眼了。
他反正从没见过这样的银针。
但祁年不敢打扰陈飞,因为陈飞正在帮他父亲施针,他虽然不懂医,但也知道施针的时候,切记不能打扰施针者的,不然一针刺错了穴位可是会要命的。
不少路人看到这情形,也纷纷凑过来。
其中有人指着陈飞就对祁年说,“你认识这人吗?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压根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就敢让他对你爸施针!这万一弄出人命来,看你怎么办?”
面对路人的“好意”,祁年却冷冷地回应,“难道让我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死,什么也不做?抱歉,我没那么冷血。”
“你……”被祁年怼了一句,对方很不爽,只是很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也没走,准备等着看结果呢!
对于这些路人,刚刚自己求救的时候漠不关心,现在一看到有人出手相助了,他就走过来站着说话腰不疼,祁年自然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好脸色。
而陈飞对此充耳不闻,他眼里只有病患跟各个穴位,至于那些路人他根本就不在意。
没一会,陈飞将银针扎完了,老人的胸前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银针,祁年立马过去,发现自己的父亲虽然面色还是发红,但呼吸顺畅了许多。
祁年见状,急忙问道,“我父亲怎么样了?”
“拔完针就能醒了。”
祁年一听,大喜过望,他都做好心理准备了,这一次父亲说不定会凶多吉少,却没想到会遇到这个好心人,对方还救了父亲!
“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我叫祁年,是……”
正说着,陈飞已经转过身去拔针了,祁年立马噤声,他屏住呼吸看着父亲胸口的银针一根根被拔除。
跟着陈飞就收好银针,“好了,我先走了。”
“先生,你,你不再等一会了?我父亲什么时候能醒?”虽然很不好意思,但祁年还是忍不住问道。
陈飞径直转身,“五分钟左右就能醒了。”
“叫救护车了吧?你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送他去医院再全面检查一下。”
说完陈飞就快步过了马路,祁年下意识地想追,但又担心父亲,只好放弃。
这时候刚刚那路人又有话说了,“你看看,那人跑得比兔子都快,很显然是怕你找他麻烦!八成你父亲好不了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纷纷指着祁年,“我们劝他别随便相信人,可他不听,现在好了。”
祁年握紧拳头,眼底闪过一道厉色。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