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不敢声张,这要是传出去,无妻就有了个乐户妾,还是罪民之后,这卢家实权不多,名声就要受连累了。
但估计里面还有见不得人的事,不然那乐户无法自立门户,没事非要跑出去干什么。
嫦善心绪不宁,又不能让人看出来,渐渐觉着贴身的小衣都湿冷起来,好不容易到了后门,连小厮的喊话都无心搭理,快步回了善堂。
善堂里小林氏正在发脾气,满院子无人敢高声说话,徐婆见她回来,示意嫦善跟着自己,一直到了书房后院,才又开口。
“大夫人那边出事,到处推卸责任,刚刚来人说是善堂的奴卫不用心,这才平白弄丢了人,得把咱们大人叫回来,一同商议办法。”
徐婆也有些埋怨,低声不满,“咱们大人是得了圣上的亲许,训的奴卫都是在官府有挂名的,怎么会看丢区区两个人,真是笑话,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嫦善垂下眼睫,原先的疑惑终于去了大半,心中涩惧。
那都是齐慈霖的人,而且明明预先说过要再三小心,按照他的性情手腕,估计连只爬虫都放不出去,又怎么可能会丢人呢。
只可能是他示意过的,他是故意的。
或许是早就知道了乐户的事,有意给自己妹妹出气。
嫦善突然坚定的摇摇头,拉住徐婆,“我总觉着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别问别去,我们就在自己院子里,离他们远远的。”
徐婆一愣,心中好笑,想这小姑娘还是胆小,兔子一样,一点动静就恨不得跑出八里地,神情瑟瑟,但见她不忘自己,更觉着暖心,点头。
“原也就跟我们没关系,你既然害怕,就先回自己房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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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阴骥刚刚跟着齐慈霖从宫中出来,因着马车里身边那樽佛一言不发,他只好百无聊赖的手搭在剑鞘上,又时不时掀帘看看外面,快到公府前面时,他眯眼仔细瞅了半天,转回头来。
“大人,二姑娘带着人站在府前。”
“嗯。”
“估计是来问卢家的事的,”阴骥看着齐慈霖神情空淡的脸,“不知要怎么跟公爷他们说,毕竟也是没什么把柄,不过是诈一诈他们。”
“卢家在旧都作威作福,是太子看他们不满,与我何干?”
阴骥这些天眼看着齐慈霖动起手来毫不留情,隐忍再三还是没忍住。
“……大人,你是不是还是疑心卢家,跟当年逼杀您老师的事有关。”
齐慈霖听到这话,冷眼一抬。
这些年蛛丝马迹的查下来,他心底隐约觉着,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