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登徒子,哪轻薄我家小姐!”秋茗话出拳到!
陆珩眼疾手快,一掌握住那拳。
这方危险堪堪解除,又忽觉脖间一凉。
“你好大的胆子,”楚文将匕首压在他颈上,用下颌示意他快些滚下去。
陆珩垂眸看一眼这匕首,一脸的不以为然 。
他自是不动声色,由着楚文也不敢拿他如何,小丫环却被吓得惊叫连连:“不得放肆!我们家公子乃安国公府二公子!”
苏桐这才诧望他一眼,对他的身份难以置信。
在她印象中,国公府即使出了不讲理的,仗势欺人的,排除异己的,却从未见如此轻佻浮躁的,这位二公子,举止言行作派种种,实不像大族人家公子。
倒像个江湖混混,且还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那一种。
陆珩笑着看了看几人诧异模样,缓缓推开楚文手中匕首:“我有话对你家小姐说,给个方便?”
苏桐道:“二公子有话直说便是。”
楚文疑惑地打量一眼陆珩,待收到吩咐后才跳下马车。
陆珩是个做事爽快的,楚文一走,他又笑着向同在车内的秋茗点个头,算是做足了面子,这才将胭脂送于苏桐。
“昨日是我唐突,才害得小姐受惊,今日特意找你赔礼道歉来的。”
苏桐没想他竟还放在心上,随看了一眼那精巧的胭脂盒,婉言相拒:“一点小事无碍的,二公子不必客气。且男女授受不亲,既便为我个人清誉,我也不会收下这礼。”
“那怎么行?”陆珩一瞬便绷起脸色来:“东西你不收,我过意不去。你先拿着,等我回过头,你扔了也好、送人也罢,那是你的自由。”
苏桐本还奇怪,这男子性情为何如此轴,但一想到他是国公大人之子,便又觉得不甚奇怪了。
眸子若有所思地动了动,她忽说道:“既是二公子致歉之礼,我收下本也无妨,但……我前时与陆大人说,这两日要进府拜见国公大人,此事不知陆大人可有安排?”
“你还指望我大哥给你安排呢?”陆珩俊脸上满是纠结,唉声叹气道:“他此时,已然成了个病殃子了!”
苏桐听言心头一凛,“他生病了?”
她曾为陆怀瑾把过脉,体质优越自不必说,又是习武之人,哪会轻易得病?
依着陆珩性子,这事儿本该张口便来,然他话至嘴边,仍生生咽了下去,“说是感了伤寒,不碍事的。”
“因伤寒,便无法去刑部,无法上朝了?”
“你问那么清做什么?”陆珩垂头丧气,将那胭脂盒往车板上一放,“你想知道,自己去找他问问就是,当然,你一旦去了国公府,发生什么事我不能保证。我不能多说,否则母亲定要责怪于我了,只是……”
陆珩那般放浪心性,也不由地正色起来:“我劝你一句,千万别去挨国公府的边。”
因今日他听父母提起苏桐,父亲言辞间颇有不满,母亲虽淡然,却也听得出,她亦因大哥错爱苏桐而记恨在心!
“我知道了。”苏桐眸光忽黯,亦不再相问。
她这身份,此生无缘于陆怀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