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因治秦宁,苏桐未去医馆,一日往返刑部同苏家,却未打听到任何消息。
秦书玉状况,不知。
牛容容进展,不知。
陆怀瑾意欲何为,亦不知。
别说同牛容容见面了解案情,连陆怀瑾的面也未曾见过。
而老夫人已去过一趟朝安宫,想是同德妃娘娘达成共识,回来后脸上愁容消散了不少,换作以往,定要在苏桐面前显摆几句,因顾忌重伤的秦宁仍需要苏桐救护,便没说什么。
见了老夫人面后,苏桐心中不免忐忑,这种不安一直持续至入夜。
正打算歇息时,秋茗急传消息,说有重要病人在医馆等她。
南风医馆门禁纷纷闭合,如临大敌。
来的人正是太子曹晋乾。
赶往南风医馆路上她便想过,如今陆怀瑾弄了一出荒唐案子,兴许是要借机助她逃离秦家,如此一来太子或国公府必会有人出手。
曹晋乾正站在药架前,开门见山道:“陆怀瑾在玩火,此事父皇同姑母已插手,岂容他玩弄权柄,翻云覆雨?”
苏桐低头不敢直视,紧抿唇,双手垂在身前,狠狠握住。
她原打算,攒够了谈判的资本便同秦家二老摊牌,以得个自由身子。
却因秦宁出事,打乱了原本计划。
陆怀瑾抢在秦家二老知情之前将秦书玉控制,顶着被人耻笑指摘风险,闹出个荒唐案子,显然,这智武双全的少年重臣有他自己的打算。
兴许正如太子之意,陆怀瑾仍执意为她求个自由,便盯上了手上这案件。
若真如此,他便等同与父母反目,与皇上意愿唱反调。
“苏大夫,若他真要操作眼下案子,并以此要挟秦家二老放你,且不说父皇会不会动怒,国公同夫人亦不会原谅,你需想个法子,断绝他的念头。”
苏桐心中天人交战,沉思半晌才回道:“我明白了。”
曹晋乾随手摆弄着一只药屉,浓长双眉微微皱了起来,“苏大夫,望你莫怪本宫。”
“民女不怪。”
苏桐死气沉沉地回应着,都不知自己神思去了哪儿。
曹晋乾望着苏桐,神色有些落寞,“本宫不想他这个二十年来的好兄弟,遇到任何威胁。”
“民女知晓的。”
曹晋乾来都来了,自然要请大夫把脉看诊,因他病情稳妥,没过多久便秘密离去。
苏桐久未回神。
想着要如何断了陆怀瑾念头,想着今后,她或许再不能动离开秦家的心思。
她失魂落魄关门,走出医馆。
不料身后忽响起一道风声,一只黑影一闪而过!
“小姐小心!”
那黑影快如闪电,连楚文这高手都来不及阻止。
苏桐只知眼前一黑,转眼就被人掳进怀里,然后同那人一起落于马背。
马速极快,颠得她头脑昏沉。
“放开她……”
楚文在马后苦追,但很快便叫甩得不见人影。
怀抱宽厚而熟悉,让苏桐红了眼框。
男人紧紧揽在她腰间,力量足以令她无法挣脱。
语气更是不容反抗:“苏桐,不管殿下同你说了什么,你休想抛下我第二次,这辈子我缠定了你!”
“我陆怀瑾,还从未在同个坑里跌过两次!”
他甚至不愿给苏桐时间听她说出心中所想,一句紧过一句,直将她所有妄想拍死在出口之前。
汗血宝马跑得飞快,苏桐耳边除了风声,便只有陆怀瑾一声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