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本该是宫廷举办夜宴的重要时刻。然而,此时皇宫的主人却并没有出席宴会,而是端坐在宣政殿内,下首则是五位皇子和六部尚书外加一个京城府尹。
一双大手将白天散发在集市各处的单子拍在桌面上,元延帝气的不轻,他抬眼扫视了正在装聋作哑的众人,冷笑一声。
“平日里不是挺会说三道四的吗?怎么关键时候就哑巴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儿臣)臣等不知。”
元延帝讥讽的看着众人,嘴下毫不留情:“不知,那你们知道什么,知道怎么贪赃枉法,知道怎么一天到晚的搜刮百姓民脂民膏?”
此话一出,大臣们纷纷跪下称作不敢,皇子们也将头埋的更低,一个个跪求皇帝的原谅。
“此事已经传遍整个京城,所有人都人心惶惶,黄振博,你作为我京城府尹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内抓到那个散布谣言的奸人?”
黄振博额头上全是冷汗,颤颤巍巍的小心作答:“陛,陛下实在是当时场面太过混乱,百姓们全部都乱作一团,臣赶到时甚至已经挤在一处随时都会发生踩踏,臣只能尽快疏散群众,可能就是那时趁着人流出城的。”
元延帝冷漠的盯着他,半天没有开口,长时间的静谧让黄振博心跳愈发剧烈。
此时,吏部尚书严州眼睛飞速转动,上前一步开口道:“陛下,京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按理来说应该及时封锁城门,不让任何人进出。可黄振博却反其道而行之,致使贼人逃窜,难以搜寻。臣恳请将黄振博罢免,另选能成接任京城府尹之位。”
黄振博浑身一震,以极快的速度扭动脑袋,仿佛下一刻脖子就要被拧断一般,恶狠狠的瞪着严州。
严州浑然不怕,难得有个机会能够咬下一口,若是不能安上自己人,可就太可惜了。
段琸皱眉,真是没想到,到这个时候,这个姓严的还当个搅屎棍一般到处惹事:“陛下,黄振博做事的确思虑欠周,但念在他多年勤勤恳恳的份上,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将功折罪。”
严州却是毫不留情的开口:“陛下,此事欠妥,若人人都像你所说那般念及过往的功能,而忽视了现在的过失,那大臣们也不必那般辛苦的做事了,只要立下一两件功劳,就可以为所欲为,反正做的再大的错事,陛下您心软,想起以前的的功绩,就能放过他们。”
黄振博见好不容易有人替他开口说话,却又被严州打回去,恨得咬牙切齿,想当场就扑上去咬他一口。
礼部尚书霍学海也赞同研究的观点:“陛下言上书所言甚是,不如就暂时让黄大人闲赋在家,另派一人着重调查今日之事,等到一切有定论之后,再来想想该如何处置。”
元延帝沉默一阵,就黄振博今日的所作所为,他也不是很满意,但黄振博本人还是有些能力的,否则也不会被他安排到这个位置,直接罢免不妥,倒不如先让他在家呆着避嫌,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再想想调到其他位子上去。
想把他看着,台下诸人问道:“既如此,诸位爱卿可有推荐之人?”
延州立刻挺起胸背,朝元延帝行礼:“陛下臣推举,京城府丞李琦,暂代京城府尹一职,由他来主审今日之乱象。”
此话一出,台下诸人互相交换眼色,这个李琦乃是严州的远房亲戚,祖上连过亲的那种,但他本人也是极有才智的,否则也担不上这府丞。
严州推举此人一来可以给自己人增添助力,二来也不用担心被人说是为了一己私利就推无用之人登上高位。
元延帝也同意了这个请求,主官失策由副官顶上也是历来的传统,严州此举也算合规。
段琸见没能成功阻拦严州有些不满,太子的是想着今日出现的传单,看了一眼脸色灰白的黄振博问道:“黄大人,今日你赶到现场之时,可有仔细查看过周围的情况?我听到很多人说那些传单是从天而降,是否有人在天上撒这些传单,可有士兵看见?”
黄振博虽有些灰心,但一见是太子发问,还是摆正脸色思索一阵后回答:“臣一开始也怀疑是否有武林高手运用轻功在天上飞,然后洒落这些传单,但当时在现场的许多士兵都没有看到有人影从天上飞过。”
“他们都说这些传单好像是突然出现的,没有半点征兆,后来臣又怀疑是否是周围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等到把传单发下之后,趁着人群混乱,就把东西都收走。”
“但是臣派下去的人在附近来回搜查都没有搜到半点东西,要么就是那贼人早已将证物销毁,要么就是这些东西真的是凭空出现。”
严州闻言不屑一顾:“难道黄大人还想说青天白日见鬼不成?怎么可能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单子,必定是有人搞鬼,只不过黄大人本事有限,查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