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谷韵还只是一个小丫鬟,没有得到胡幼繁的重视,而穗玉却是最早被胡幼繁倚重的丫鬟,在她心中地位可想而知。
最重要的是,穗玉虽然已经出嫁,却一直帮忙打理着胡幼繁在外面的产业,所以虽占了四个大丫鬟的名额,在贾府中却从未见到过她的身影。
现在,胡幼繁把她叫回来,就说明是想让她也接管府内的事务。
想到这里,谷韵便觉得心里发涩,她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却还是比不上一个早就出嫁的婢女。想到这里,便忍不住叹息一声。
贾安那边已经赶到广林书院,书院的消息十分灵通,所以还未等他打招呼,众人便率先一步恭喜他考中举人,贾安先是一愣,随后也满脸喜色的接受大家的祝福。
好不容易告别热情的众人,终于来到林教喻的房前,他紧张的整理衣衫,轻叩房门,等到里面唤他进来之后,贾安推门而入,朝林教喻行弟子礼。
“弟子贾安拜见师父,弟子不负师父所望,终于于金陵乡试中考得第三十名。”
林教喻十分欣慰的点点头,他看着眼前这个弟子,原以为是不抱希望的备胎,没想到居然也有如此好的成绩。
“好好,起来。成绩虽然不错但不能因此过分自得,需谨记戒骄戒躁。”
贾安再拜首:“弟子谨记。”
“去吧,先回去休息,明日把你所写的考题全部默写出来,我给你看看情况,顺便给你和你师兄仔细讲解一下明年的会试。”
贾安与林教喻又聊了几句,随后主动告辞来到自己的宿舍。
彭涛此时正好在他宿舍门口,见贾安归来拎着酒坛,兴高采烈的说到:“贾兄,恭喜你啊,居然一次就过了,来来来,这次我们不醉不归!”
贾安虽谢过了彭涛的好意,但还是提前说了一点:“彭兄既然如此有兴致,那在下定然奉陪,只是明日师父还要与我和师兄商谈来年会试之事,所以今晚不能喝的太多。”
彭涛大手一摆,拉着贾安进房:“没事儿,我喝我的,你只管吃菜,不会让你像上次一样宿醉的。”
那一晚,兄弟二人畅所欲言,彭涛十分好奇乡试的情况,贾安就捡了一些重点向他说明。
彭涛惊讶于这次乡试的曲折,但同样对贾安所阐述那些试题感到有些惊讶,居然都这么难的吗?他原以为下次乡试自己可以下场试一试,如此一来,倒是有一些怯场了。
贾安看出彭涛似乎心有退意,劝道:“彭兄,你的文采并不比我差,虽然这次令尊不幸,你无法参加乡试,但我想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定会希望你出人头地金榜题名的,又何必为了一点点小的磨难就退缩呢?”
说到病逝的父亲,彭涛心情有些沉闷。说起来他也是倒霉,原本这次乡试连名都报了,结果参考前夕,彭父突然得了疾病去世了。朝廷有规矩,身上带着孝的是不能参加科举的。
所以彭涛只能无奈错过此次乡试,等三年之后再去考。
彭涛一脸苦闷的灌下烈酒,自己连试都没试过,怎么就怯场了呢?而且父亲临终之前一直拉着他的手说,让他一定要封官拜相,光宗耀祖。
连贾安都能考中,自己为什么不行?
想到这里,彭涛一消之前的沉闷,再次举起酒碗招呼贾安喝酒吃肉。
二人闹了大半宿,还是贾安担心明日去见林教喻会失礼,才哄着骗着彭涛去睡觉,而自己则忍着困意要来热水,好好洗漱一番。
第二日,彭涛带着宿醉的头脑,昏昏沉沉的离开,而贾安则是一脸的神清气爽。
见到他这个样子,李承瑞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十分的不爽,才刚考中一个举人,就这般得瑟,将来要是真的当了官,还不知道尾巴翘到什么地方去。
二人进入林教喻的房间,林教喻先是让贾安默写了试卷和答案,然后叫来李承瑞一起观看。
李承瑞原本是抱着找茬的心思去看的,但越看越觉得惊讶,没想到贾安进步的如此飞快。
而且他运气还挺好的,好些题都是以前林教喻帮他们押题押中的,而且答的十分精彩,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贾安能考的这么好的成绩。
林教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叫贾安坐下。同时针对这份考卷给贾安作答,李承瑞心不在焉的在旁边听着,没有注意到林教喻看他的眼神略带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