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旨意的那天,贾安长舒了口气,他看过李承瑞给的舆图和幽州那边的情报。锦水县离幽都很近,虽然地处严寒之地,但却是个难得的富县。
贾宇没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将目光转移到贾寰身上,冷笑一声,大哥还真是好哥哥,面对庶子都能这般和谐。
而贾宇也被调到了苏州做通判,那可是江南又临近海岸,本朝从来不禁海运,不少商贩铤而走险做了海商,光是收关税都能收的盆满钵满。
贾宇被调到那里,只要他不飘搞出什么祸事来,待个三年就能往上升迁。
也因此,整个二房的人都宛如战斗的公鸡一般,一个个昂首挺胸的看到三房的人就各种闲言碎语,阴阳怪气。
就连小主子们也不例外,贾如晴性子随了江木兰有些怯弱,即便胡幼繁多年教导也没能完全掰过来,面对贾宇两个女儿的奚落,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只能捂着嘴跑回去大人告状。
贾涵虽然跟这个妹妹关系并不是特别融洽,但也看不得有人欺负自己家人,第二天便带着人去堵贾宇的两个女儿,正巧被贾润撞见了,二兄弟又起了一番争执。
事情闹得很大,连贾寰都被惊动了,他调查清楚原因之后便各打50大板,既罚了贾宇的两个女儿,也罚了贾涵。
原本还想着让两个弟弟关系缓和些的贾寰,望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也不由自主的揉揉额头。
沈思双心疼的给丈夫披上披风,贾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下:“你说他们两个怎么从小到大就这般容不得对方呢?有时候我是真的很想撂挑子不干,可偏偏若是任由他们双方这般争斗下去,很有可能我们贾家就从内部瓦解,到那时别说一荣俱荣了,一损俱损都逃不过。”
沈思双心疼的望着他:“要不还是别让二弟和三弟呆在同一个地方,像如今这样,他们双方各自去了别处任官,眼不见心不烦的,反而还能维持和平。”
贾寰无语望天也只能这样了,但是根据他的了解,贾安和贾宇都是有野心的人,不甘心就在外面当一辈子的地方官,将来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调回京中,贾茁又是认死理的,除非自己病逝否则绝不分家。
一想到将来某天既要忙着朝堂政务,又要防着兄弟阋墙,贾寰便觉得头疼。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那样,贾安先收拾好行李立刻走马上任。胡幼繁则仔细打点好家私处理好事物,再慢慢带着下人和孩子们赶到幽州去。
贾安正吩咐阿沅仔细装点他的书籍,还有官袍官印以及交接的信物,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正忙碌着的他被吵得心烦意乱,命人下去看是怎回事。
下人出去一趟又马上回来:“回三爷的话,外面是甘姨娘在那。”
一听到是甘美雪,贾安便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在冒,自从甘梅雪怀了身孕生下儿子就仿佛丢了脑子一般。
不管贾安如何明里暗里的提点她,她都装作听不懂,一般依旧我行我素,搞得现在贾安对她是半点情义都没有。
可惜甘美雪犹不知足,她想要撺掇着贾安把孩子的抚养权拿回来。在她看来,她才是儿子的生母,要抚养也该是由她自己来才对。
贾安被吵得心烦,走出去质问:“为什么吵成这个样子?没规矩的很。”
甘梅雪挣开旁边拉住她的仆人,迅速整理凌乱的秀发和衣衫,朝着贾安十分妩媚的行礼。
贾安看着她抛媚眼的样子,一脸不忍直视:“有事说事。”
“三爷,妾求你了,还是把孩子的抚养权交给妾身吧,那可是从妾肚子里掉下一块肉啊,你就怎么忍心让我们母子分离呢?”
说到这个贾安便气的不打一处来:“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只问你那孩子直到现在还一副病病歪歪的样子是谁害的!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恶不恶心?”
甘梅雪听完心虚一阵,随即又摆出一副强词夺理的样子:“妾承认,当初抱着孩子在外面吹风是妾不对,但是那齐氏养孩子那么久,却还是把孩子养的这般病弱,说明她没有养孩子的天分啊,还是交给妾来吧。”
贾安冷笑一声,挥挥手让众人退下,直接让阿沅出来,把证据摆在甘梅雪面前。甘梅雪一看,顿时吓得双腿发软跪在地上。
“你想让孩子生病,再把这巴豆摆在齐氏的院子里,这样就可以证明齐氏从来没有认真抚养过孩子,就能说动我跟奶奶把孩子还给你,是不是?”
甘梅雪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胜券在握,整个人苍白着脸浑身哆嗦,似乎是想到什么,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三爷,三爷冤枉啊,妾没有啊,这些这些东西不关妾身的事。是齐氏,故意在那陷害妾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