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牢的那一刻,阳光洒在范君浩身上,明明身体温暖,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管家跟在范君浩身后,看着他表情略有些僵硬,忍不住担忧的说道:“老爷可要回府?”
范君浩缓缓吐出一口气,他转过身去,沉默的盯着大牢门口看了许久,在管家再三的呼唤中才收回视线。
管家忐忑不安的望着他:“老爷?”
只见范君浩神色淡漠的说道:“去找找石岳让他帮我办件事。”
管家贴近,听完范君浩说的话之后,顿时脸色大变:“老爷,这不妥啊。”
“让你去你就去!”
管家纠结着想要再劝劝他,被心情不好的范君浩直接骂走,只好垂头丧气的吩咐下去。
定安府济世堂内,胡幼繁正在照顾昏睡中的贾涵,头上的伤口早已被大夫精心处理过,只是看着小脸比以往苍白了些许,瞧着让人心疼的很。
钟大夫是这里的坐堂大夫,尤其擅长小儿杂症,便是他给贾涵看的病。
一进来,胡幼繁便连忙起身,二人互相见礼之后,她急不可耐的问:
“钟大夫,我儿如何?他怎么到现在都还没醒啊?”
钟大夫看了一眼贾涵,语气和缓的安抚着焦急不已的胡幼繁:“贾夫人放心,令郎只是因为头部有淤血,这段时间施以针灸,辅以汤药待淤血散去之后,便会苏醒。”
听到还有救,胡幼繁这才松下一口气,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都是天冷怕冻着,天热了怕晒着。
除了当年的天花什么时候见贾涵如此虚弱过,恨得她现在就想冲到范家去抓住那个伤害自己儿子的臭小子,狠狠的抓烂他的脸。
钟大夫假托要查看贾涵的伤势,顺便让胡幼繁去药房那里抓药,将她支开。
等到胡幼繁走远之后,他一屁股坐在贾涵身边,没好气的说道:“起来吧。”
贾涵睁开双眼,嬉皮笑脸的讨好道:“哎呦,好兄弟够义气,难得你这么配合,事成之后我请你喝酒。”
钟大夫冷眼瞧着贾涵这才几岁的身体,嘲笑道:“怕是我喝酒,你干看着吧。你才几岁,就想与我推杯换盏?”
“还有,谁是你好兄弟,我比你大整整十几岁,按辈分你该叫我叔叔才对,侄儿!”
贾涵还没好气的抽出枕头就抽在钟大夫身上,嘴上还骂骂咧咧:“臭小子,你占谁便宜呢?想当初在大学的时候,你可是拜我为大哥的,哦,现在穿越了就翻脸不认人!”
钟大夫翻个白眼:“你也说那是前世的事,再说若不是上次你背着你父母偷摸出来,正巧被我撞见,咱俩还不一定能相认呢。”
贾涵心虚的摸摸鼻子,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家里面读书,锦水县也就那么大,早就被他逛遍了没什么好玩的。
于是他便趁着贾安工作繁忙,胡幼繁又要去赶赴宴会,偷偷的威胁了家里的马夫带着他到定安府来玩。
因为穿越之前是学中医药学的,所以他对这个时代的医学抱有很大的兴趣。
县城医馆里的那些大夫医术一般,所以他想看看稍微大点的府城有没有好点大夫。
谁曾想这么一转,就让他碰到了穿越前的好哥们。
钟晓书跟贾涵一样,穿越之前是同一所大学中医药学的学生,不过他比贾涵还要倒霉,贾涵是因为得了新冠病逝的,钟晓书却是出车祸死的,死的比贾涵还早。
或许也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他现在的年纪比贾涵要大。
二人相见之后,顿时抱头痛哭。在这么一个陌生的时代,遇到同乡还是前世的好哥们,若不续前缘,未免也太可惜了。
自此之后,二人就你来我往的传送书信。胡幼繁虽知道自己的儿子交了个好朋友住在府城,但并不知道是一个比他大了十几岁的大夫,但她也乐的儿子广加好友,免得天天呆在书房里学习都成书呆子了。
这次贾安遇到麻烦,贾涵对这个便宜父亲虽不及前世的生父那般孺慕,但这些年相处下来,也对贾安产生了不少感情,所以他决定要帮一帮贾安。
可怎么帮就成了一个难题,于是他想到了苦肉计,在合适时机诬陷范家的人伤害自己,借此机会给贾安递上一把锋利的刀,方便以后砍了范家。
为此,他做了不少布置,也与钟晓书串通一气,这样可以避免胡幼繁带他来问诊的时候,被别的大夫看出端倪来。
钟晓书重新帮贾涵上药,完事之后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你这么做值得吗?幸好这次只是皮外伤,若是再倒霉一些,伤到要害,你要怎么办?”
贾涵摸着额头,一脸惆怅的望着天花板:“你这一世是孤儿,所以不能体会重新拥有一对父母的感觉。我在这个家呆了几年了,早就有了感情,更何况说我这个便宜爹爹出了事情,难道我这个当儿子的就能好了?我还想以后建功立业,做出一番事业来呢!”
钟晓书无奈的摇摇头:“我劝不动你,但你也别太过火,装几天就行了,我看你娘担心的很,别到时候把人家急出病来。”
贾涵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我再睡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