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短两天的相处,贾安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房县令有心气,但着实不会来事。
就像现在,连着好几天被他邀请做客,贾安早就不耐烦了。
一般会察言观色的人,此时就该识相的取消宴会,让贾安可以真正的得到休息,偏偏房县令依旧在那自说自话,搞得贾安很喜欢这些酒水一样。
“贾大人,下官再敬你一杯!贾大人如此英雄豪杰,可莫要推脱呀。”
贾安无奈的看他一眼,心里早就有说不完的话想要怼回去,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旧迟疑的拿起酒杯。
房县令喝的双颊通红,见贾安如此给他面子,还以为自己招待的挺好,傻滋滋的乐着。
贾安着实不再想跟他虚伪蛇了,决定今天就把话说开。
“多谢房县令,这几日的招待时间也不早了,我等明日便启程。”
房县令大吃一惊,他想要的还没拿到呢:“怎么这么突然呢?不如再多留几日吧,让下官多多款待一二。”
贾安摆手,算了吧,再这么吃下去,他都要吐了。
“圣上要我赴任,就没有耽搁的道理。在此处也不过只是歇脚补充物资而已,现在东西已经采买完毕,也该是时候启程了。”
说罢,贾安主动端起一杯酒,房县令举杯:“房县令的美意本官心领了,就此结束吧。”
房县令有些尴尬的饮完这杯酒,他也看出来了,贾安这是被他彻底烦透了,但他也没办法呀。若不能抓住这次机会,成功脱离岱县,恐怕这一辈子都要耗在这了。
贾安放下酒杯,幸好他早就让贾达调查清楚了这位房县令的为人。此人有些迂腐,做事呢也过于死板,不过好在并不是一个草菅人命的人。
这十几年来,将岱县打理的虽然不算很好,但也没有让百姓生存不下去,不然说什么贾安也不会理他的。
就在房县令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往上升一升的时候,峰回路转,贾安拿出了一封书信,交给房县令。
“本官还要赴任,实在没有空闲。这封信是写给我兄长的,可以请他帮忙疏通一二。至于房县令你之后会被调到什么地方,本官不得而知,只能看你的运气了。”
房县令大喜过望,连忙接过那封书信,高兴的说话也说不利索了:“这样,这样也不错,多谢贾大人。”
贾安想了想,想着送佛送到西,还是要提点他一二:“房县令最大的优点就是做事踏实,但是你不善变通,这点就很致命,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像我这般好脾气,可以容忍你。稍有不慎,你连得罪了谁都不知道。”
房县令连连点头,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可是也改不了啊:“谢谢大人,你看下官应该…”
“少说多做,用成绩来说话,自然能堵住一些人的嘴。”
房县令如获至宝的收下这些劝告,他一个人单独打拼,又没什么师长可以帮他,着实辛苦的很。
他将贾安的面容牢牢记在心里,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贾安,想用他的话必定倾其全力相助。
翌日,房县令亲自到城门口送贾安,贾安与他客套了一二,便登上马车踏上前往扶安西州的道路。
房县令眺望相送,一直到看不见他们人影这才回去,而那封信也快马加鞭的送到了贾寰手上。
贾寰刚结束了一天的公务,收到贾安来信时还有一些疑惑,莫非此人是什么大才?
结果一调查,不过就是一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侥幸中了进士,却不知道打点上下,被人恶意分配到那穷乡僻壤之中。
这样的人就算给他升官了,也做不好什么事,倒不如将其放在像礼部,翰林院这样的纯文职官员中,让他管着书籍,还免得出事。
于是乎,在贾寰的操作之下房县令如愿以偿的升官,做了礼部的一个小官员,专门管着祭祀之类的事情,主要都是按照规矩办事,平日里清闲的很,反倒比他在岱县搓磨要好上许多。
贾安这边依旧在日夜不停的赶路,不管胡幼繁在车内装了多少的垫子,这一路上依旧颠簸的很。
别说那些小孩儿和女人们了,就连贾安这个糙老爷们儿也觉得屁股被颠的发麻,实在受不了的他,在路过一处镇子的时候决定在此歇息一下。
因为靠近扶安西州,这个镇子虽然比不上中原江南繁华,但因为有不少的胡商到这个镇子做生意,反而还让贾安这个井底之蛙见识了不少世面。
他们在此逗留了三日,每天都会去集市上淘换不少的好东西,有来自北边草原的毛毯,牛羊肉干以及各种乳制品。
也有来自西域的各种玉石香料,甚至还有葡萄干之类的东西。
家中的几个小孩也在大人们的带领下,奔向这些寻宝地。哪怕有些东西根本就不值一文,他们也如同挖到了宝藏一般,带回来向家中的大人们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