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礼弥黑雪的圣器夜寐前面，泽式雄真的心灵传音这种级别的圣诀简直就是小儿科。夜寐的恐怖之处在于只通过施术者的声音就能一定程度上影响一个人的思维、思考、行动甚至感觉，要是再和施术者对视的话效果更为显着。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种圣诀并加以防备，很容易无形之中就成为了对方的提线玩偶。

“可是礼弥小姐也没道理这么做不是吗？”佐藤锦川疑惑地皱起眉头，在这极具冲击的话题前面，比其深入思考，显然是发问要快一点。

“等他说完。”上野孝雄将手按在佐藤锦川的肩上，示意他不要着急。

“啧啧啧，你只看着拦在眼前的一块石头，甚至试图去理解为什么，却没意识到越过这块石头就能看到一座大山啊！”九院晴川露出狡黠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三人，“有没有可能，拥有夜寐这一圣诀的不只有礼弥家的大小姐，还有——月见里义呢？”

“月见里义！？”三人在心里惊讶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可是……月见是普通人啊？”佐藤锦川过于震惊，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难道他这几年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礼弥黑雪的夜寐之链所影响了吗？”

“你们从案件一开始就认定他是普通人，是因为他的入职测试吧？”九院晴川用手摩挲起自己的下巴，用不可思议的神情挑眉说道，“你们对测试结果深信不疑到这种地步是让我没想到的……难道你们就没想过那一套测试太旧了吗？我记得好像现在都没换几套题吧。”

九院晴川说的入职测试是分辨一个人是否是圣驱者的一个考试，通常都是给好几组图片里面有圣驱者拥有的圣痕，其间混杂着许多普通纹身，一般人看不到圣痕，所以只要能看出所有圣痕就是圣驱者，看不出则是普通人。

不过入职的圣驱者很多都是事先就被知道身份的，很多在职的圣驱者都没有参加过这一个考试，所以测试题库并没有频繁地更新，更没有防泄露的意识。

“只要找几个参加过测试的人，偷看他们的心境里保存的记忆就能复刻了。”九院晴川摊摊手，“简直比小学入学考试都简单得多。”

“更简单的是收集全部考题，然后将它泄露出去——这种事对于情报部的人来说简直轻而易举。”九院晴川扭头看向立在一旁的巨大化的遗书，“顺便有人能提醒我，泽式雄真开始和神秘组织——也就是圣骸交易的时候，是多少年以前吗？”

“……是五年前！”佐藤锦川豁然开朗，震声道，“那时候也正好是月见里义入职的时候，我和他是同一届。是泽式雄真把入职测试的题目泄露了出去？”

“没错，然后圣骸又把得到的试题给月见，好让他通过考试打入你们内部，让你们误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

经过九院晴川的一步步推理和引导，似乎埋藏在整个事件下的草蛇灰线都被串联起来，遮住真相的朦胧面纱就要被揭开。

“你是说……月见在进入警局之前就已经是圣驱者了？”上野孝雄再一次确认。

九院晴川点点头，“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他死里逃生的那场车祸里，就是因为被夜寐所影响成为了圣驱者，强化了身体才勉强活下来的吧？”

“奇迹哪有那么容易有啊，所谓的奇迹，不过都是些不为人知的巧合罢了。”九院晴川的语气带有一丝不恭。

“继续说下去。”上野孝雄声音平稳，但在场的人都能感到局长的脸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