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妾身)再深入了解你的人生吧。”
于是两人维持着亲吻的姿势慢慢倒向床上。
礼弥黑雪和琉璃院吹雪来到了羽天的心景之中,面对那堵高耸不见顶,又装有无数门的围墙,两人走到那扇白桦木制成的木门前,伸手轻轻打开了它。
推开门的时候也推开了羽天的心扉,两个少女往里面踏上一步。
时间回溯到圣历527年。
阿尔卑斯山脉北面山脚下有一片森林,漫漫冬季的雪盖在上面,即使是还留有树叶的欧洲云杉也是白茫茫。此时已是开春时节,可轮到积雪融化还得过很久才行,但许多动物已经忍耐不了冬天的饥荒,纷纷出来觅食。
而这也是猎人们出来狩猎的好时机。
白得刺眼的雪地上留下了一路足印,长度大约有一分米,宽度则要更短一些。
“希尔维亚,看。”一个看上去正值壮年的男子蹲在脚印旁,他留有棕色的络腮胡,朝身后的小女孩喊道,“你猜这是什么?”
每个足印前都有深深的四个点,首先可以看出这不是猫科动物的足印,因为猫科动物的爪子可以自由收缩,不会留下这样带点的脚印。
“这是……狼的脚印?”名叫希尔维亚的女孩凝视着足印很久才不确定地说着,然后看着自己的父亲,想从对方的表情里知道自己是否猜对了。
女孩有着漂亮的暗红长发,只有发梢微卷,发梢随意搭在肩上凌乱得看上去像是微开的红玫瑰。
络腮胡的男人鼓励似地笑着,“没错。”
两人穿着羊毛制成的毛衣,戴着毡帽,随身配备着短刀和弓箭,男人还在身后别着一把斧子。他名为修伯?克瑞丝托,住在距离这片森林数公里远的名为西斯塔尔的小村子里,是村子里的牧羊人,但他也擅长打猎。冬季羊儿们都关在羊圈里,不必过多操心,空闲的日子里修伯就会带自己14岁的女儿来森林看看。
“足迹上来看只有一只狼,是落单了吗。”男人又扭头四下看了下,并没有看到其它的足迹。这看上去有些异常,因为狼是群居动物,落单的时候只能说明它因为某种原因被抛弃了。
这只独狼的脚印还很新,一直往阿尔卑斯山脚下延伸过去,天色还早,修伯决定深追下去。
“走吧希尔维亚,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带你见识一下独狼的凶狠。”修伯起身,指着森林更深处说。
“可是……今天不是说好打野猪么?”希尔维亚说着理了理自己头上的毡帽,将它盖得更深一些,遮住了自己的暗红色头发。
“野猪是要打的,但也不急。”修伯开始往前走,“别跟丢咯。”
“我知道啦。”希尔维亚只好继续跟着走,她倒不是害怕遇见狼,反而有些可怜它。毕竟它都已经落单了,还要被人类追赶,希尔维亚能想象到独狼警惕慌张地逃跑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凄惨。
他们循着足迹走了约莫五分钟后,走在前面的修伯停下脚步,希尔维亚也跟着停了下来。脚印到此就消失了,因为前面就是一条小溪,那只独狼应该是沿着小溪走了,脚印被水流冲走,线索就断了。
“没办法咯。”希尔维亚嘲笑似地随口一说。
“哼哼,这可不一定哦。”修伯笑着指着远处的石堆,“你看到那几只蝴蝶了吗?”
“这么冷的天还有蝴蝶么?”希尔维亚疑惑地问道,但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居然真的看见了几只白色的蝴蝶。
“那是阿尔卑斯雪蝴蝶。”修伯介绍道,“它们和一般的蝴蝶不同,大多数蝴蝶会因为冬天蜜源植物不足而难以生存,所以都是以卵或蛹的形态度过冬天。但像雪蝴蝶这样的蝴蝶会以成虫过冬,它们秋天的时候会努力吸足花蜜以便能熬过凛冬,不仅如此,冬天的时候它们也会从动物的粪便,特别是狼粪里获取食物。”
“咦……”希尔维亚皱起冻得通红的精致鼻子,一脸嫌弃的样子。
“这都是为了生存。”修伯不以为意,继续看着那停在石堆上的雪蝴蝶,“雪蝴蝶停留在这,说明附近就有狼。”
“可我不想打湿鞋子,太冷了。”希尔维亚开始耍赖起来,因为她不想父亲继续追赶那头狼了。
修伯这时候才回过头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好吧,希尔维亚就在那颗云杉树下坐着等我吧。”
然后确保女儿身上也佩戴着短刀用来防身后他便继续往前走,越过小溪慢慢跟着雪蝴蝶。
“我很快就回来,不要乱跑哦。”他再一次回过头认真嘱咐道。
修伯还是不肯放弃那头独狼,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管了。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执着,希尔维亚有些生气,鼓着脸颊蹲坐在树下,眼看着父亲追着雪蝴蝶越走越远了。
太阳悬在远天,斜射的阳光透过雪与树枝撒进林间,并不温暖,但有种宁静的美丽。
希尔维亚就蹲坐在一棵看上去颇有岁数的云杉树下发呆,屁股底下垫着自己的挎包防止屁股被雪打湿。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得有些无聊的希尔维亚恍惚间听到了沉闷的脚步声。
于是她试探着出声询问。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