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导致擦枪走火，羽天偏过头看起了无聊的综艺节目。他努力地想要看进去，只要理解了电视里的人的行为逻辑之后，很快能看进去，于是注力意也就从沫沫身上转到了电视上。

渐渐的，沫沫浅浅的呼吸声已经进不到羽天耳里了，心跳也变得平稳。他温柔地抱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感受不到她的重量，因为注意力全在枯燥无味的电视上，偶尔会有笑声从电视里传来，羽天也跟着无声笑起来。

“唔……”不知过了多久，沫沫又开始迷迷糊糊地说话，听起来像是梦呓。

羽天没有理会沫沫的梦话，继续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喜欢……”

沫沫说的话含糊不清，羽天的注意力也全然不在上面，可羽天却还是清晰地从一堆梦呓中听出了这两个字，那一瞬间他的脑袋不知道为何就变得空白了，心跳也在陡然加速。

“沫沫真的……好喜欢主人……呀。”沫沫继续说着，“想要主人染上……沫沫的味道。”

沫沫开始用脸在羽天脖子处轻蹭，好像这样就能留下她的味道似的。

这些都是她无意识的举动，而她无意识的举动却惹得羽天再也看不进电视了，转而看起了自家的天花板。

“喜欢……吗。”羽天喃喃，夜言曾对他说过沫沫的情感这件事，看起来是真的了。

其实羽天也不是迟钝得像是木头一样，他对于沫沫的情感也是有些察觉的，虽然那只是很细微的一种想法，很快就会被羽天遗忘过去的那种。

对于别人的好意，羽天向来选择视而不见，这是他一直以来与人保持距离的方法。因此被很多人说过很冷淡。

但自从和沫沫以及礼弥黑雪相遇之后，这种想法便变得不能再无视了。

喜欢……是什么样的呢？羽天想了个很矫情的问题，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蠢了。但他还是忍不住琢磨下去。

所谓喜欢，是像吹雪对翙离羽天的感情那样吗？是欲望的具象，也是欲望的克制。

还是就像是约定和遥远的守望？就像翙离羽天对苏娜尔做的那样。

又或者是如白羽和希尔维亚那样日常的陪伴就是喜欢了？

“我……也喜欢着谁吗？”羽天轻声说。

很快他想起了礼弥黑雪和琉璃院吹雪的样子，腹黑如学姐也有着温柔暖心的笑容，吹雪的妩媚还赠送一枚沈深沉的吻……不仅如此，如风一般自由的苏娜尔和她开朗的微笑闯入了羽天脑海里；一头红发像是天使般善良的希尔维亚的样子也出现在了羽天回忆里；更重要的是日常陪伴自己的沫沫扇动着耳朵和尾巴的可爱样子也出来了……

羽天愣住了，自己都没发觉一行泪流了出来。

原来我喜欢过这么多人吗……也被这么多人爱过。可是她们中的大多数都已经不在了。

我真是个十足的渣男啊。羽天想，在这一刻他有些通透，坦然接受了自己漫长岁月里萌生的感情……虽然在同样漫长的岁月里他也将这些感情全部遗忘掉了。

说起来真有些遗憾和难过啊。

而现在，既然知道自己对沫沫和礼弥黑雪的感情，那么羽天又面临着一个十分重大的选择，就如同千年前的翙离羽天面对自己的公子妃所做的那样。只是时过境迁，他所处的时代已经不同了。

羽天不敢多想，因为不管什么选择都会伤了另一个人的心。

而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羽天安慰自己。

沫沫趴在羽天的胸膛上微微动了动，这一举动让羽天回过神来。他带着慈爱的眼神看着沫沫，同时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