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另一半，辉夜彻也和零月手越打越热，两人交手拼刀已经有几十个回合了，按照往常辉夜彻也早就把对手杀了几十遍了。

可是零月有着“野蛮生长”的自愈能力，每当辉夜彻也切开他的肌肤，不到一秒就会再度愈合，而当辉夜彻也用力企图斩断零月的手臂的时候，他的肌肤又会变成坚硬无比，仿佛皮肤下藏着钢铁。

圣器?钢铁之躯，源自零月右手手腕上带着的银制手链圣器，圣诀如名字所示，能够让身体肌肤变成坚不可摧的钢铁之躯。

“钢铁之躯”和“野蛮生长”的配合使得他确实有能够媲美圣骸十二月的实力，但是“钢铁之躯”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他的能力。他是“死与新生”计划最大的受益者之一，“钢铁之躯”就是他参与这个计划获得的能力，所以他还没来得及被选为圣骸十二月。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赌上性命对战的两人全然忘掉了四周，他们火力全开，唯有死才可以让他们停下。

虚空之刃卷刃上挑，换作往常辉夜彻也已经将对手的一只手臂挑断了，但此时漆黑的刀身只能贴着零月右手下臂的肌肤滑行，居然擦出了火花，虚空之刃像是在一块钢板上剐蹭，刺耳的声音听得让人抓狂。

零月快速拉开了位置，不让辉夜彻也的刀刃在自己肌肤上停留过久，之后调整姿势再度猛攻。

经过这么多回合的交手，辉夜彻也发现一个细节，那就是即便零月有着钢铁般的身躯，但是依然只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才用身体硬接虚影之刃，而且很快又拉开距离……这是否说明零月还是惧怕着虚空之刃的能力？

辉夜彻也习惯性地一甩刀身，沉声问：“你觉得世上有不可斩断的东西吗？”

“怎么突然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零月被辉夜彻也冷不丁的语句搞得摸不着头脑，“你想干什么？”

零月警惕地双手握住止水。

“我觉得没有，至少在虚影之刃的刀下不存在不可斩断之物。”辉夜彻也冷笑，“更何况是你这种货色……要以身作则挑战我吗？”

轻描淡写的语句让零月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发现自己居然不敢反驳，以他的性子怎么能容许别人踩在自己头上？可是……虚影之刃确实有斩断世间一切的可能。

不等零月回复，辉夜彻也已经又持刀疾步而来。

“别小瞧人！”这是零月最后的底气了。他双手握刀，发了狠劲地砍向辉夜彻也。

铛铛铛！

辉夜彻也这次没有躲闪了，他全力接下了对方锤击似的进攻，手震得像是要碎了也无所谓，只要保持挥砍就可以了！

虚影之刃圣诀发动！

两刀相击的瞬间，虚影之刃的三道“虚影”沿着辉夜彻也挥刀的轨迹以肉眼难以察觉的极速重叠于止水的刀刃上。止水被瞬间弹开，零月感到自己的刀上像是有人用重锤猛砸了一样，他甚至快要握不住刀把了。

零月的止水被虚影之刃弹开带着往后踉跄，差点摔倒，这才终于卸下了辉夜彻也那一刀的压力。

“还差一点吗？”辉夜彻也呢喃着，目前为止他用虚影之刃挥出的虚影最多只有三道，三道为止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斩断了，但目前看来只有三道虚影是远远不足以斩开眼前的敌人的。

“我、我是不可能失败的！”零月的声音有些颤抖，辉夜彻也刚才的那一刀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后退可言了。

唯有赢家才能活下去！

“啊——！”零月如亡命之徒般嘶吼着，双手握刀由他发动进攻。

面对如此歇斯底里的对手，辉夜彻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了出来。他也双手握着刀，横着举到鼻下的位置，刀光如目光扫视着零月。

霓虹刀法中，唯有居合斩是最讲究一击必杀的。在刀出鞘之前就已经蓄满了使用者的所有力量，刀出鞘的那一瞬间就是杀意最浓的时刻，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但辉夜彻也现在却没有用居合，因为从现在开始他的每一刀都将比居合斩更凌厉更凶猛！

虚影之刃，虚影六刃！

两道人影瞬息之间交错在一起，两刀相击之时六道虚影已然重叠在了一起，这一刀要比辉夜彻也以往挥出的所有刀都要快上不少，甚至于六道虚影打击在止水身上的声音都重叠了。

零月分辨不出来辉夜彻也到底挥了几刀，他只见一刀，只听一响……转瞬间作为圣器的止水被拦腰斩断！但虚影之刃的余威还未停止！辉夜彻也站地不动，只扭转上身，手臂带动着虚影之刃势如破竹般推进。

圣诀?钢铁之躯火力全开！零月的肌肤表面开始泛起了铁青色，像是一个铁人，这是他前所未有的状态，将防御提升到了极致。

虚影之刃接触到了零月的铁青色脖子，接着如同刀划豆腐那样，带着暴雨般力量的刀刃轻描淡写地切过了零月的脖子……

漆黑的刀刃上还带着血丝，零月的脖子还和身体相连。

辉夜彻也甩刀，漫步往前走。零月握着断掉的止水，背对着他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手已经没力气握刀，头也跟着落地。

胜负已定。

辉夜彻也习惯性地想要收刀，才记起自己的刀鞘已经断了，只能凭空再甩一次刀身。转过头来，他望着零月手中断掉的止水，有些惋惜地叹气。

“世上又少一把好刀啊……”

此时，这个房间内还剩十多名圣徒，辉夜彻也皱眉望向另一边的战场，发现神宫罗被困在了半空中，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一样，脸庞都被挤压得扭曲了。

“连这点敌人都解决不掉吗？新人。”辉夜彻也咂嘴，他重新握紧刀柄，发动了圣诀，对准空中那几个“凝”字圣徒虚空划了几刀。

……

神宫罗双手交叉护住胸口，他已经无法动弹了，“凝空环”所凝聚的空气墙精密地压缩着。

“可恶啊！还是战胜不了心魔吗？”神宫罗想，如果能不犹豫加速冲击，说不定一开始就能冲破这些空气墙。

可如今他连动都无法动，无法依靠速度带来力量的提升，而光凭血咒的雷电是无法击穿这堵空气墙的……除非能让血咒二次爆发。

血咒的二阶段“咒伤”能够大幅度提升使用者的能力，血色雷电也将变得更为凶猛，但代价是要支付使用者的寿命。

眼下已经容不得神宫罗犹豫了，再不挣脱这个牢笼只怕会被活活碾死。折点寿命也好过死在当下好啊！

神宫罗下定决心，准备开启血咒二阶段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周围传来了惨叫声。浮在空中的几位“凝”字圣徒纷纷落地，摔在地上血溅出几米远。

“这种高度应该摔不死才对……”神宫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是那家伙？”

下一刻，困住他的空气墙无声溃散，神宫罗也落了下去，不过他迅速在空中调整姿势，稳稳地落地。

“好好感激我吧，新人。”辉夜彻也淡定地从他旁边路过，挥刀将剩下的所有圣徒一一斩杀。

这下这个白房子里的敌人都被消灭了，新的红色旋涡出现，但再也没有敌人出来，显然这是通往下一个区域的“门”。

辉夜彻也不再管神宫罗，只身提着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