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把勺子拿来后直接给大家分豆腐脑,一人一大碗。
夏樱端过来喝了一口,原汁原味味道不错,她把东西吃完放下筷子跟大家道:“不用紧张,大家都自如一点,咱们是西北大营的官兵(夏樱身上可兼着临时七品校尉着呢),放三天假把奖励的牛羊赶到城里置办点家业,顺便再松快一下,咱们有什么错?不要露出马脚,自己吓自己,都给我把胆子放大,把昨晚的事忘了。
吃完之后该干嘛干嘛?别一惊一乍的,跟咱有毛关系?昨天晚上我可没出门。”
余下一众男人恨不得把头埋到裤裆里,看看自己再看看老大,所以他们只能在人家手底下干活。哪有这胆子?哪有这魄力!哪有这胡说八道的本事?
罢了、罢了,脑子不够用,听老大的就行了。
大家忙小声道:“老大,我们昨晚都睡得好好的,今天累了继续睡。”
说完,大家把碗端出去涮好之后放到厨房回房间睡觉了。
夏樱出去给自己炕洞塞了几根柴把炕烧热,回去把门一闭睡觉。
现在是卯时,时间尚早,再睡两个时辰没问题。
加上雪现在已经下大了,所以,这种天气正好睡觉。
他们这边昏天暗地睡的美。
胡家的宅子可就炸锅了,平凉同知郑之印头大了,他听到禀报后派捕头过去查看,结果捕头让人回来禀告:翻墙进去把门打开,里边死了二十多口人,胡家父子光着身子被人给咔嚓了。这是大案要案,好家伙,除了马匪,他想不出什么人会做出这种心狠手辣的事。
郑之印快速来到现场后,看到那帮人死状凄惨差点没吐出来。
书房外面的院子里满院的血,墙上还有不明的人体组织,他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这般凶残,看样子好像是仇杀,唉,也怪胡兄,这些年做生意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才会惹来如此祸事,这一时之间要从何查起?
仵作验尸之后过来跟他禀报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及死法。
郑之印一听,人死到现在还不过四个时辰,想着人还没出城,于是,吩咐人先关闭城门。
不过,这种凶案还得跟上边禀报,他急忙派出两名衙役去天水郡向知府大人禀告。
这帮该死的匪贼,耽误老夫的事,这要是查不出凶手,他今年的优等是别想要了。
又让人把幸存的女眷和仆妇叫过来查问,结果一帮女人哭得凄凄惨惨切切,一问三不知,问:长什么样?答:不知道?问:来了多少人?答:不知道。
只知道对方是群男的,拿着刀。其中一个说的西北话,另外几个没怎么说话。
郑之印揉揉乱跳的青筋心里一阵无语,所以这帮女人到底能干什么?除了哭还是哭,烦死了。
挥挥手,让人把她们带下去,其中,胡老八的媳妇哭喊着:让他看在自己女婿的面子上赶紧追捕起来,早日为他们家老爷申冤,说凶手带走了很多银钱,他们肯定走不远。
tnd,他当然知道凶手走不远,问题是平凉城这么多人家,他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搜查吧?要知道,很多边军将领可是把家眷安到这边的。他敢上门,估计那些臭丘八回头就能打上门。
不提郑之印的头疼,只说另一边,段志恒带着一众人轻车简从一路快马加鞭奔向西北。
朝堂里可等着呢,他要是在细作这边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回去没法跟皇上交代。
更何况,那边还有个头疼分子正在军营里等着呢。
段志恒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丫头去西北说是收拾马匪要报仇,结果她把自己送进边军大营了,这不是胡闹吗?一个女孩子跟一群丘八待在一起,像什么话,她是不是就没把自己当姑娘,不打算嫁人了?
这都不说了,她还带兵去偷袭,还和人一起杀了对方一个将军,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人物,这样的丫头给他来一打好不好?
而且,常公公说了,这次皇上直接给她封了郡主,我勒个天,一年之内连跳几级,这可是本朝有史以来都没有的,这丫头算是本朝第一例,厉害厉害!
想到这里,他瞪了一眼马车外的萧无解,哼,真没用,那么有本事的姑娘没他的份,真是白瞎了那张俊脸。
一众人还没到天水郡就下雪了,接下来的路更难走,难走也得走,没办法,给皇上办差千难万险也要上,他可是皇上的能臣,下刀子也得走。
就这样,萧无解他们顶风冒雪一路前行,硬是用了二十多天来到西北大营,不然,往年下雪上冻怎么着也得走一个多月。
这头,夏樱肯定不知道能帮她的段大人此刻正在雪地艰难前行。
她们醒来时,吉祥一众仆妇已经起了,正在外面扫雪,清理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