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娆偏头躲避他炙热的唇,身子也挣扎的厉害。
她心里还闷堵着,才不想让他轻易得逞!
裴璟珩感觉到她的抗拒,慢慢睁开眼,目光宠溺又无奈,“闹什么脾气呢,嗯?”
“难道就因为夫君回来晚了?就要把夫君拒之门外?”
他低低笑了声,刮了下她的鼻子,“小气劲儿。”
阮娆哼的一声将他推开,一双猫儿眼既媚且嗔。
“你回你的清思筑去!谁稀罕你来不来,晚不晚!”
她赌气的一扭身坐到了床边,偏过头不理他。
裴璟珩饶有兴味的看着她闹脾气,转身走到圆桌旁,将龙凤杯斟满。
“虽然成过一次亲,这合卺酒,却还是第一次喝。”
他端着酒杯回来,单膝跪地,以一种祈求的姿态,将凤杯端到阮娆眼前。
“夫君陪婉婉满饮此杯,弥补过往缺憾,可好?”
他不提以前还好,一提起上次洞房花烛,阮娆顿时心头一酸,气上加气。
“谁稀罕你弥补什么劳什子缺憾!谁知道你在酒里又下了什么药!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骗子!呸!”
裴璟珩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她闹别扭的症结所在,是怪他没有据实已告。
他承认,那时确实藏了点小心思,借假死一事试探了她的心意。
她被蒙在鼓里,担惊受怕了一场,恼他也是应该的。
可他不后悔。
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收获那么大的惊喜。
天知道,她的一句‘我陪你’,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不再是所谓的天煞孤星,他的人生不再是踽踽独行,他也不再是母亲口中那个不会有人爱的怪物。
因为他一句话,他破除了诅咒和枷锁,找到了可以栖息身心的港湾。
她是他的救赎。
只要一想起她陪他赴死时眼神的坚定,想起她望向他时眸中饱含的深情,强烈的满足便填进胸膛,让他浑身血液沸腾,唇角压抑不住的勾起。
“你还有脸笑?是不是看我傻乎乎的陪你去死,你很得意?”阮娆羞恼的瞪着他。
裴璟珩低低一笑,忽然将酒一饮而尽,掰过她的下巴,气息喘沉的吻了上来。将酒液尽数渡给了她。
“不是得意,是满足。”他一边吻她一边纠正她。
“唔……混账东西!我恨死你了!”
阮娆攥着粉拳拼命捶打他。
小东西闹腾的太厉害,若是再不安抚好,接下来的洞房恐怕也不会顺利。
他可不想再让她对洞房花烛夜留下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裴璟珩顿时捂着胸口,痛苦的“嘶——”了一声,弯腰咳嗽不止。
这一招果然奏效,美人儿愣了一下,吓得脸都发白了。
“这、这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装的么?怎么轻轻一碰会这么痛?”
裴璟珩缓缓直起身,“毒药虽是假的,伤却是真的。”
他扯开了衣襟,露出胸口那道尚未愈合完全的伤疤。
“这道伤口,是那日有人假扮你的模样,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给了我一刀。”
“什么!”
阮娆惊骇的捂住嘴。
“究竟怎么回事?为何没人告诉我?”
“都过去了,不值一提。”裴璟珩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阮娆又心疼又气愤,“什么过去了?居然有人假扮我去杀你!这不是杀人诛心挑拨离间么!幸好你识破了,不然又要栽赃到我头上了!”
“你要是抓到她,一定不能轻饶了这贼人!”
“你放心,她已经去见了阎王。”裴璟珩轻描淡写的道。
“昏迷的前一刻,我反手将她一刀毙命,之后沉入激流之中,幸好苍青及时跳了下来,将我救起,即使这样,我也昏迷了一天一夜才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