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群人都打不过我一个。”
阮娆眯了眯眼,戒备的往后退了退。
“或许你真的武功很高强,可若你心怀不轨呢?”
“我从不会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更何况,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一门心思要留下,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企图。”
“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两个黑衣侍卫立刻出招而来,男人站那动也未动,连头都没回,听风辨位便躲开了拳头,一个转身横扫,就将两人踢飞。
大厅整齐的桌椅,立刻翻倒了一片。
阮娆一下沉下脸来。
“方才还说要报恩,如今赶也赶不走,还打伤我的伙计,砸了我的店。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男人的背影一僵,沉默且寂寥的立着,半晌,他低下头,沉沉道。
“好,我走。”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抬脚出了门。
阮娆看着那个背影,莫名想起那天早上摔门而去的那个人,心头砰砰狂跳了两下。
为什么,为什么看着他,她总是会想起那个该死的男人?
难道是她独守空房太久,空虚难耐了?
————
吃完早饭,她带着文氏和红玉上了马车,朝着郊外而去。
松岳书院不像京中其他书院,因为就读的大多是寒门学子,所以书院一直都勉强维持,捉襟见肘。
它的位置也偏远,建在山上,原本是处破庙,后来被山长改造了下,就当做书院使了。
阮娆此去,一是真的想帮助那些家境贫寒的贤能之才,二是为了自己即将要开的书局造势。
三嘛,自然是为了好好收拢这些文人,让他们将来能少些口诛笔伐,少些煽风点火。
纵观史书,每当王朝动荡,危机四伏之时,那些文人便越是蹦跶的欢快,笔杆子可以当刀使,戳谁谁死。
登上朝堂兴风作浪的就不说了,便是市井之中,那些落魄文人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百姓们大多是懵懂且茫然的,但就怕文人那张嘴的挑唆。
张仪能以一张嘴灭六国,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最懂得鼓动人心,借刀杀人。
所以,她要从根儿上杜绝这一切。
阮娆抱着大肚子艰难弯腰下马车的时候,还在感慨。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该死的裴璟珩,要是再让她看到他,她一定非撕下来他一块肉不可!
山长一早就带着学生们恭候在门外。
阮娆一身白狐裘缓缓从远处走来,脸上挂着自以为很慈祥和蔼的笑意。
然而……
那些少年郎们不约而同全都惊艳的瞪直了眼。
就连山长都愣了神。
“早听闻贤夫人美名……没想到……人比名还美……”
“仙子下凡,莫过于是。”
“她看上去也不过二八芳华,怎么就嫁为人妇了呢?”
“如此美眷,也不知花落了谁家……”
众位年轻人按捺不住的窃窃私语,个个儿不舍得挪开眼,直到被山长一个个拍了脑袋,才垂眸颔首,朝阮娆施礼。
阮娆身子不便,便只能让红玉代为还礼。
山长一脸恭敬的道,“久闻夫人贤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天气寒冷,还请夫人移步陋室一叙。请。”
阮娆颔首,“山长先请。”
二人寒暄着进了门,身后一众年轻儿郎你推推我,我搡搡你,也跟着走了进去。
院门关上,一个男人的身影缓缓从墙角露了出来,又瞬间掉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