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跟我出去一趟,五点出发。”宋大律师根本没有给宋既明回答的机会,转身和前台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留下其他人劫后余生一般捶胸顿足。
只有宋既明看着那人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眼眸里残者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宴会桌上拜访者雕刻精美的餐盘餐具,每一个都被擦拭的干净亮丽,衬得其中的酒水越发香醇浓厚,桌子中间摆放着鲜花、水晶杯和纱巾,使得整个宴会桌显得高贵而典雅。
“宋律可真是年少有为啊,年纪轻轻就成了整个江都数一数二的大律师。”中年男人大腹便便,浮肿的手指上带着数个款式不一的戒指,勒得皮肉发白,油腻的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微笑靠近冷清的男人。
宋安举起酒杯,礼貌地与男人碰了碰,然后客气道:“哪里,张总过誉了,令公子能够考进华国政法大学才是前途无量,想必日后的工作也是前程似锦。”
男人被他的话说的顿了顿,干巴巴地笑道:“还成还成。”在座的可不止他一个老总,相比于其他的豪门,他在其他人眼里顶多算得上一个暴发户,没有家底没有文化那种。
自己家的儿子也不争气的很,靠着家里找人托关系总算把他塞进了华国政法大学,为的就是让他混个好文凭出来找个工作。没成想自己儿子整日不学无术好吃懒做,逃课打架什么都干,家长都让请三四回了。
油腻男人摸了一把额头,暗暗恨了宋安一眼,这话说的倒是漂亮,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在夸他们家孩子,知道点底细的哪个不晓得这是明晃晃的嘲讽。
张总抬头,和宋安隐隐嘲弄的眼神对上,好像一下子被扒光了一般不自在,只能转移话题:“今天宋大律师是带了一个小辈出来见世面?”
他目光瞥向身形高大的宋既明,身形挺拔结实,五官凌厉俊美,不说话的时候无端透着一股压力,而看向宋安的眼神中却偶尔流露出几分笑意。看着不像是大律师的小助理,反而像是某个领导。
宋安瞥了一眼宋既明,眼尾勾起的弧度像是一把小钩子,在他的心上挠呀挠的。
“年轻人而已,最近刚刚拿到证,怕他飘,带来给各位掌掌眼,也好让他见见世面,别成天在所里对我横眉冷对的。”宋安半真半假地说道。
在座的无一不是人精,能混到这个位置上,对人情世故自然精通。宋安这句话看似是在埋怨宋既明对自己的态度不好,但实际上却是在给其他人上话,既证明了宋既明在自己这里的地位,又摆明了要把宋既明往上推推。
很快就有老总识眼色地端起酒杯:“原来是咱们流明市的新晋大律师呀,来来来,我敬小伙子一杯,以后要是有合适的案子,我一定找你。”
有了一个人牵头,其他人也纷纷向宋既明敬酒,宋既明微微皱眉看着凑上来的七八个酒杯,他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也不喜欢这样暗流涌动、笑里藏刀的宴会。
宋既明在人群中望向清隽的男人。,难道这么多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认识到这样的可能性,宋既明心中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的火。他甚至都不知道这股火气从何而来,只是想到这个人曾经被多少不怀好意的眼神窥视过、被多少欲行不轨的手碰过,他就感到心口涌起沉闷的怒意。
“他不喝酒。”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素白的手挡住了伸来的酒杯。
其他人见状立刻如同烦人的苍蝇一般围绕着宋安,一杯接一杯地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