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勇士,咱俩有何过节?”
“你们这群人,哪用得着跟我们有过节,只要动动手指,我们就像蚂蚁似的被碾死了。”
手起刀落,一下砍在了项尚肩旁,吓得他往后退了两步,朝着身后安全通道跑去。
停车场长久失修,安全门早已从外面锁死,怎么拽也拽不开。
眼看着身后的人步步紧逼,项尚只能跑去应急车附近,伺机按下报警器。
“我还有那么大本事呢?”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上下嘴皮一碰,不就收了厂子吗?”
“厂子?”
“厂子没了,收入也没了。说好的买断费,这么多年也没见给。年轻的还能出去转转,我们这么大岁数了,搬个木头都没人要了……”
那人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意识到项尚是绕着应急车来回打转。
唠叨着说那么多,项尚总算想起这块地了。
唐家纺织厂,这些陈年旧账竟然也能算到他的头上,真不知道老天是怎么想的。
“你说的那个纺织厂,不是几年前就已经转手了吗?”
那人苦笑两声,继续道,“说是转手,不过是权宜之计,骗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兜兜转转,还不是回到了唐家手里?”
回到唐家手里?
难不成他说的是土地开发的事?
老爷子不应该都规划还了吗?
怎么还……
“啊!”
项尚走了个神的功夫,那人已经扑了过来,明亮的刀一闪而过,划伤手臂。
“今天,我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替你mlgbd行道!!!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买断费都是我项家出的,没拿到去找唐守林啊!给我一刀你就有钱了?真是个神经病!!!”
人在气愤的时候总是用气爆棚,项尚捂着滴血的手臂,踉踉跄跄走进应急车按下求救键。
转而坐在副驾上等待救援,还不忘嘲讽一波,“你们这些人,真是死了都在给别人数钱。”
“连唐家纺织厂的主要经营者都没搞清楚,还敢说自己是替天行道,我看你就是打着替天行道的名义泄愤,自己不想活了,还准备拉上老婆孩子。”
“你胡说!!”
那人被项尚一顿吼,有些慌了神,手里的刀都开始晃动。
“唐守林对我们那么好,要是他真有钱,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给我们,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不是,等你到了监狱再去问吧。”
项尚看着姗姗来迟的警察,苍白的脸上挤出淡淡微笑,“你们还能来的再慢点吗?”
话音还未落,已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
项氏集团董事长遇袭,一度登上了热搜,随即而来的,旧厂人员安置问题。
面对记者深挖提问,项凡殊则显得格外沉稳。
“请问项总,是如何看待有关纺织厂下岗人员问题的?”
“当初和唐氏签约,也是唐氏当家人自述厂内已经入不敷出,希望我们能够接手。不过我当时也已经明确表示,项氏集团看重的只有位置,对纺织行业并不感兴趣。不过按照一贯原则,项氏集团已尽绵薄之力,在签署条约时附加了一定程度的买断费。”
“但是下岗人员表示并未收到这笔费用,对此,您怎么看?”
“这个问题,我们也是刚刚了解到。确切地说,要不是我儿子受伤,我也不知道当时出于善心附加的费用,并未用于正途。不过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放缓追责,我们项氏集团现在正在关注旧属厂房人员下岗就业问题,正在展开面向全社会的调研,会尽快协调出令下岗人员以及社会各界人士满意的答复。”
“好的,那我们也期待尽快看到这样的局面,最后也预祝尚总能够早日康复。”
“感谢。”
采访顺利结束,前脚记者刚离开医院,周初柠后脚就到了病房。
看着病床上昏昏欲睡的人,眼眶微微泛红。
初柠来啦?”项凡殊蹙眉看了眼病床上的人,耐着性子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胳膊上划了一道。他就是太久没吃饭,有点低血糖。”
项尚:“……”
原本听到开门声,就已经醒了的人,正在纠结要不要醒过来。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在女朋友面前的形象高一点呢?
“项氏有这么多工作需要忙吗?”
周初柠说这话,只是出于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