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了多少人?”
“这个真不知!”
“除了虎威营,还有谁?”
“听说羽林卫也出动了,肖,肖道全说的,不知真假!”陆鸿焘见董淮朝他走来,顿时脸色煞白,磕头如捣蒜。“真,真是他酒后说的,不知真假!真的!”
荣清风不动声色:“算了,看着他写罪状。有一点隐瞒,挑足筋。”
两天之后,陆鸿焘写了几十页的,罄竹难书的罪状。浔江镇府衙的门口,一个猪笼,陆鸿焘手筋脚筋皆断,苟延残喘的躺里面。
十余天后,方有人告官哭诉陆鸿焘的罪行!从而络绎不绝!很奇怪,他并未被判斩立决。府衙墙根特设猪圈,将陆鸿焘圈养其内,以此威慑警醒不良之人。陆鸿焘吃了几年的糠才暴毙而亡!
交待董淮事了马上隐迹,荣清风那天即刻启程乌柳镇。
远远的,五棵苍苍柳树。柳条低垂,风过,无力摇摆很像五个垂垂老矣的老人相互无言对望。它们挨得很近,枝干交织分不清谁是谁的枝脉。相互依存,根须紧连,分不清谁经历的风霜更多一些。柳叶落了一地,时不时唏嗦的随风飘起,寂落。那些柳叶居然是黑色的。
大概,以前叫五柳镇,因为柳叶落地即变黑,久而久之被后人称为乌柳镇,沿用至今。
荣清风双手持刀,走在乌柳镇最大的一条街上。空气里血腥味很浓烈,大街上却一点人的痕迹也没有。
都被屠戮?尸首哪?陆鸿焘说羽林卫也动用了。那么屠杀一个并不大的镇子不是难事!府衙的门敞开,不见一个衙役。官刀枪棒散落一地,显然经过搏斗。
镇守?也被杀了?他围着镇子转了一圈回到五棵柳。家家户户的门都敞开,凌乱的物事表明经过挣扎。人没了,没有半滴血迹。这么重的血腥味,怎可能掩盖的一点血迹也没有?
他纵身跃上柳树枝头,举目远眺。江,江水!有一段是红的!荣清风的心在下沉,千金之重。
沉江,太冷血了!
返回浔江镇,荣清风来到那个小酒馆。地上血干了。到处是当初他削断的刀剑。柜台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烬,笔墨纸砚散乱,还有几枚大钱。旁边几十坛酒仍旧整齐的摞放,荣清风面无表情,脚抬处,刀尖穿碎酒坛。顿时,酒馆里酒气弥漫。一把火烧了,荣清风只能为他们做这么多!
肖道全为了保守秘密,乌柳镇鸡犬不留,可见这笔财宝的数目巨大。这么多的钱走陆路需要太多马车,费时费力,更招眼。走水路可直达天都,只要船足够大就行。陆鸿焘是水上发迹的,大船不会少。
荣清风单骑顺浔江而下快马加鞭。不一日终于被他撵上,四艘大船的庞大船队。船上不见任何货物,吃水的程度来看,荣清风断定贼赃就在船上。
既然已经赶上,他就并不急于一举击杀。此去百里有支流,去天都需在那里折而向南。再三十里有个百里渡……
当晚,月黑风高。几艘船死了不少人,手法一样,沉江!足够的血腥气,没有半滴血的痕迹。总有一个同样冷血的杀手就在附近,你却看不到他。这种折磨只要经历过的人才懂。比如总觉得背后有个人,听得到气息,看不到人。长此以往这个人肯定会疯掉!荣清风就是要肖道全尝尝慢慢发疯的滋味,再一刀一刀的碎割。
最后一艘船的船舱一半堆着金铤,另一半舱是红盔红甲的羽林卫的整齐站队。不下四五十人,全都是姿容秀丽的年轻女军,毫无血色的脸说明她们是行尸走肉。
舱内局促,她们的长刀运用不开。荣清风在人丛中疾行如飞,奔走间必有头颅落地。
这些娘们不好对付,懂闪避知进退,捅多少透明窟窿没用,她们不知疼,每挨一下小刀反而更激发她们凶猛的反扑。